“哥,好黑呀!”
我拍了拍他的手背,“我把蜡烛灭了,我们现在很安全。”
“哥,怎么有血的味道?”云帆的声音很无力。
“有个怪物要吃我,被我杀了,溅了一身的血。”
云帆死死握着我的手,颤声说道:“哥,我刚才做梦了,我梦到了翠翠,她说她想我。”
我把云帆的头枕在我的腿上,用手盖住了他的眼睛,轻声说道:“她有没有忘了跟你说,你要好好活着。”
云帆翻身抱住我的腰,声音哽咽:“对不起!”
我拍着他的背,笑着说道:“别怕,我没有杀它。”
“我知道,对不起!”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头,“睡吧,睡醒之后就好了。”
“不用睡,一会儿就好了,真的!”
“睡吧,来得及。”
云帆最终还是抵不过疲惫昏睡过去,他一直握着我的手,我知道他害怕什么,所以没有把手抽回来。
“如果可以,请帮我给她带句话……”
“又来!玩上瘾了是吧,没完了是吧!”故意压低声音抱怨完后,我又装的很无奈的说:“带带带,我原封不动的给你带过去!”
被我这么一搞,他不再说话,我也终于能专心想一些事情了。
我沉下心来开始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的父亲为什么要在我的面前演一出尸骸粉身碎骨的苦情戏码?
我第一次进到这里治愈了心口的伤,紧接着第二次来就发现了这个山洞里的大棺材。
那时候的我对开这种棺材可谓是手到擒来,那时候的我还会出于本能的遇到棺材要打开看看有没有危险,那时候的我在梦境里已经见过我父亲的脸。
所以棺材打开之后,我一眼就认出躺在棺材里的人是我父亲。没错,那时棺材里的人还有微弱的呼吸心跳。
那时的我是真的年少无知,要是放在现在,我会发现那个人身上的细微漏洞。
当时我以为他是在等我,等我来看他一眼也好,等我来唤醒他也好,反正我见到了活生生的他。
他没有睁开眼看看我,他留给我一句话:白,好好活着!
我眼睁睁看着他的尸身化为一捧尘土,我的手里留着一颗骨丸,那是巫族人死后都会留下的玩意儿,里面有他们一生的记忆。
绝望崩溃的我决心赴死,最后时刻想起了父亲的话,我退缩了,没死成。之后我又回了张家,我想问问他们,我是不是张家人。
没有人承诺做我的家人,他们只想把我活捉之后囚禁起来。
我当时是真猛,愣是在张家一众高手的围堵之下突破重围。当然了,我也没捞着什么好果子吃,那一身的伤足足养了一年才养了个差不多。
说起来,父亲尸骨无存这件事狠狠刺激到了我,直接导致了我离家出走。这件事对我影响很深,我之后做的很多决定都是因为这件事。直到不久前,这种影响依然在。
张小哥的话说晚了,他要是在我没有发现我父亲骗我之前说要找我,我或许还会考虑一下要不要跟着他去完成张家列祖列宗交给他的任务。
现在,不可能了。
他对我再好,也只不过是因为他深爱的女人需要我的小命去完成他们巫族的伟大使命。
多么可笑呀!
“你父亲是谁?”
张小哥的问题直接把我整笑了,在这个破地方问这种破问题,“我父亲是谁?我亲爱的张家族长,你不就是我的父亲吗?”
有点儿可悲,又实在可笑……
“哥,”云帆轻轻摇了摇我的手,“咱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占别人的便宜,这样不好。”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还算正常,于是问他:“还有哪里不舒服?”
“感觉有些无力,我觉得应该没问题,我们走吧。”
我把他按了回去,“再歇会儿吧,外面的东西应该没有退干净,现在要是出去了,还不得立马成了它们的餐后小点心,嗷的一口就吃了。”
“外面的东西?是那些蛋里的东西吗?”
“想生吞你的东西是蛋里面的玩意儿,现在在外面游荡的是连接那些蛋的玩意儿。模样有点儿像蛭蛇,不过长着人一样的小脑袋,就是没毛发,牙也比较尖锐。”
总结下来一句话:巨丑无比!
“我觉得有点儿奇怪,我们进来这么久了,怎么现在才遇到?”云帆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