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吵得难以入睡,于是打开窗户看外面的雨。
这个办法真的很助眠,我很快就睡着了,只是睡得并不安稳,我一直在做噩梦。倒不是梦里的事情多可怕,就是这些事情都不怎么吉利。
思来想去之后,我决定进山把该做的事情做了,免得夜长梦多。然后我告诉云彩,我打算去城里找吴邪。
从汽车后备箱里拿出背包,里面有一些简单的装备,还有一些食物和水。
雨很大,天色更是黑沉沉的,这样不戴墨镜眼睛也没关系。至于迎风流泪的情况,现在基本上已经不存在了。
经过几天的跋涉,我终于到了云彩嘴里的那个羊角山。云彩告诉我,他们在湖边搭了个休息用的棚子。
我从山上下来朝他们临时搭的雨棚走去,大雨之中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轮廓,走了一段距离后我看到远处似乎站着一个人。
我也没有多想就朝那个人影走了过去,越近越觉得有些蹊跷,这人怎么感觉在随风飘呀?
到了跟前才看清楚,这根本就不能算是人,这是七具拼凑好的人体骸骨。我看了看周围环境,我真的很想夸一夸搞这么一出的那位,你是怕吓不死人吗?
我没有太关注这些骸骨,绕过之后继续往雨棚走。
雨棚里有三个人,穿着都很清凉。除了胖子和张小哥,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他应该就是云彩的父亲阿贵。
三个人坐在雨棚里,胖子是背对门口,阿贵在他左手边,张小哥在他斜对面,他们周围摆了很多破烂级别的东西。
云彩跟我说,张小哥他们跟寨子里的盘马老爹聊过之后就说要来这里,来了就往湖里钻,他们还从湖里捞出来很多破烂。
张小哥最先注意到我,他抬头看我的眼神全然陌生,这熟悉的感觉,果然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没有停继续往雨棚里走,张小哥站了起来,阿贵也注意到我,跟着也站了起来。
“你们俩这是什么反应呀,觉得胖爷我英明神武也不至于……”
张小哥示意他看身后,胖子这才缓缓转过头,正巧我抬手把雨衣的帽子摘下来。
“妈呀鬼呀!”
胖子一下子弹了起来,越过简易的桌子就蹦到了张小哥身上。
我摘帽子的手还在额头上没放下来,我把手往下一降迅速将眼睛捂住,然后气急败坏的喊道:“把手电给我关了!”
你说你打手电就打吧,你正对着我的眼睛是要干嘛,是觉得我还没瞎不解气,非得把我照到完全失明呀!
强光总算消失了,我眼睛的不适还没有散去,我这迎风流泪的毛病感觉又要显现了。
“老白,你是人是鬼呀?”
我眯着眼睛看问这种蠢问题的胖子,他已经从张小哥身上下来了,此时正拿着两根烧火棍摆成十字架的样子举在胸前。
我再次把难受的眼睛捂上,气不顺的说道:“我是人是鬼?你说我是人是鬼呀!”
“你不是鬼你捂什么眼睛呀!”
听听他那狗屁语气,好像这一切都是我的不对!
我把手拿开,睁大眼睛让他瞧清楚,“看清楚没有,我的眼睛有病,你还拿那么个破玩意儿照我,是怕我瞎不了是吧!”
胖子凑了过来,左瞅瞅右看看,还想上手,被我狠狠拍开了。
他摸着被我拍过的手背,委屈的说道:“我又不知道你的眼睛不好,再说了,又不是我拿手电照你,你怎么不去打小哥呀!”
“我现在要是动他,你还不得跟我拼命呀。”
“那不至于,不至于!”
他们在雨棚里点了灯,我眯着眼睛看向外面,好缓解一下。
“老白,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胖子这话听起来很古怪,好像我刚从牢里放出来。
“前几天。”
胖子拉着我让我坐,然后把张小哥按在我的对面,接着指着我跟他说:“他就是我们跟你说的老白,云帆的表哥白云飞,就是他把你跟陈文锦送出来的。”
张小哥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转头看向胖子,似乎在向他确认他的消息是不是准确。
胖子没理会他,倒是把一个半旧的军用水壶递给了我,“喝点儿水。”
我接到手里,在他期盼的目光中喝了一口。
胖子看了看我的身后,“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潘子告诉我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谁带你进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