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时间不多了,”我指了指表盘,“再拖下去,今晚我只能在这里过夜了。”
他可能对我失去了信心,转身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匕首递给我。
三把匕首确实是一脉相承,我没有带着短刀,但我已经能想象这把刀拼接完整的样子。
这把匕首是刀尖的部分,跟另外两把不一样的地方是,这把匕首是双开刃。这样的话,组装成一把刀就有点儿奇奇怪怪了。
它表面没有小亦说的字符,自身的纹理还是能看到的。我把刀身贴在手心,停留片刻拿开再看,并没有任何反应。
我严重怀疑小亦是眼花看错了,说不定他看到的只是没擦干净的血。
“你刚才说没时间了,”我抬头看向张小哥,“你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陈文锦跟我提过,说是从陨石里出来之后,张小哥就一直嘀咕没时间了,问他什么没时间了,他也听不进去,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直重复那句没时间了。
我把雨衣帽子戴上,准备跟他再聊两句就回去。
“我感觉有一件很紧迫的事情急等着我去做。”
可能是被指派了什么任务,挺重要挺紧迫的,但他给忘了。也有可能,他的任务就是找到我,然后督促我马上去做某件事。
我没有经历过他的情况,所以我也不好下定论,“从你意识到自己失忆到现在,你的记忆一丁点儿都没有恢复吗?”
“脑海里有时会闪现一些画面。”
既然是画面不是片段,那就不可能有对话之类的事情。问题是只靠一些毫无联系的画面,谁能拼凑出一件事的全貌呀,反正我不能。
“手伸过来,我给你号号脉。”
他还真配合,立马就把左手腕递到了我的手边。我刚号完脉松开手,还没说话呢,他就把右手腕又递了过来。
身体没问题,但从他的脉象上来看,他的精神绷得特别紧。
一般人长时间精神紧绷可能会受不了,身体自然也会出现一些问题。我有理由怀疑,他遇到的问题跟这个有关系。
于是我建议道:“你可以试着让自己松弛下来,其实精神过于紧绷对你的大脑来说是一种负担,这样其实很不利于你记忆的恢复。”
他看我的眼神跟警察看算命先生一样,就一个词,严重怀疑。
该说的我都说了,要不要相信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了。
我跟他辞行,虽然他没有问,但我还是告诉他,我要回寨子,然后直接回家。
张小哥跟着我走出了雨棚,我当然不会认为他是要送我,跟我相比,他更关心王胖子。
“怎么让自己松弛下来?”
我很想假装雨声太大没听到,但又觉得那么做实在太不像话,于是我跟他说:“别人或许可以通过喝酒唱歌蹦迪,甚至于打麻将来让自己放松下来,我想你应该对这些没兴趣,所以我觉得最适合你的办法可能是睡觉。”
他有话要说,我立马抢着说道:“我说的不是那种有点儿动静就睁眼的浅眠,是着火地震都叫不醒你的深度睡眠。大脑是一个精密且娇气的人体器官,让你的大脑得到足够的休息,这样它才能更好的为你工作。”
睡着叫不醒,对他来说那就是天方夜谭,除了昏迷不醒,他就不可能让自己这么放纵。
我安慰他:“你也别太心急,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再说了,该来的总会来,不管什么事,只要机缘到了,所有的问题自然就会迎刃而解。”
他当然不会像我这样的乐观加不以为然,但他没说什么。我正考虑要不要跟他说句拜拜的时候,湖上传来焦急的呼喊声。
“胖子出事了!”
张小哥说完就冲进湖里,我看了看来时的方向,视线还没转回来呢,身上的雨衣已经脱了,跟着就跑进了湖里。
“王胖子在湖里干什么呢?”
“湖底有一个寨子,他想去寨子里看看。”
我一脚踩空沉了下去,往前游了一段距离后才冒出水面,我忍不住说道:“你们有专业的潜水设备吗,我好像没看到呀。”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加速往湖中心游。不用再问了,肯定是没有。
我追上他,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这么大的雨,没有专业的潜水设备,他要往水底下钻,你干嘛不拦着他!”
他还是不回答我,他的脸色很不好,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们很快就游到了简易的木筏旁,泡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