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才想到那个瘦瘦的四川来的女工。自从吴镇离开车间,就很少见到她了。恍惚又听到她请假了,但这些都跟他无关,他好像从没有认识过她,哪怕是她教会了他人生第一次,但那又如何?他宁愿把所有的记忆都彻底抹掉。
刚刚发生的事,吴镇却又疑惑起来,黄静今天是怎么了?说让他过来,就为这事?那本杂志是导火索。从来爱干净整洁的黄静,一旦把床弄得乱糟糟,就让他想入非非了。还有家里恰到好处的没有人,这一切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他又看了黄静一眼,才发觉心爱的人越发迷人的可爱,青春的脸颊是白白净净的微微透着红晕,他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这时,吴镇忽然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便要连忙掀被下来。
黄静此时却出奇的平静,她让吴镇穿好衣服,坐在床上就好。“我是你的人了,没必要躲着他们。”
吴镇听了这话,暗自佩服,同时心里也惭愧不已。总觉得自己像个偷人的流氓似的,但从此以后,他要堂而皇之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流氓和英雄在一念之间。
吴镇穿好衣服,坐在床上,用脚踢了踢地上一团一团的卫生纸,黄静说不用踢,就这样。
吴镇听到黄静母亲在和另一个女人说话,一千块钱,八百块钱的说了一些关于钱的事。黄静小声地说是小姨。
吴镇惊讶极了,他看到黄静却没有丝毫慌乱,她让吴镇坐着不要动。母亲在客厅里叫了一声黄静,没应声。吴镇便听到黄静妈走过来的脚步声,他紧张地盯着黄静,黄静这才让他不用说话,直接回去就是了。
吴镇着急地起身往门外去,迎面遇上黄静妈,他只小声的叫了一声阿姨就出了门,阿姨无比疑惑,小吴什么时候来的,又急匆匆地走掉了?然而,当她进来看到床底下几处卫生纸像是盛开的栀子花,一朵一朵的扔在地上,便惊恐万状地“哎呀”一声,然后抢步上前掀开被子,看到没穿衣服的女儿,黄静妈就发出一声绝望的叫骂声:“你这个不要脸的呀!”
吴镇早已窜出大门,在门口听到她妈的叫骂,他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匆匆逃离。他边走边想,怎么会这样呢?又觉得黄静一反以前的胆小的神态,反而今天异常平静。
这边小姨听到黄静妈的叫骂声,快步进来,看到黄静正不慌不忙的穿衣服,光脚站在地上,脚边是一团一团揉皱的卫生纸。便瞬间明白了,她连劝都没有劝一声,直接掉头出了房门,然后坐在客厅里听她姐骂骂咧咧的。一会骂吴镇这个臭流氓,一会骂黄静这个不要脸的小婊子。言辞激烈的让人怎么也想不到,一直笑盈盈地在吴镇面前夸女儿小静要模样有模样,要礼貌有礼貌的母亲,瞬间就暴露出来恶毒的嘴脸。等到黄静母亲静下来,疲惫的往客厅来,小姨起身说:“我走了,老娘的事不用再问我了,钱也没有。”
然后气呼呼的出了门,还厌恶地骂道“一窝骗子”。
三
吴镇回去后,越想越觉得今天的事情有点蹊跷,仿佛接二连三的都来了,他跟黄静在一起时也有过冲动的想法,但能抱一抱,亲一下,缠绵一会,激情也就过去了,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件事。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以后,黄静是如何面对愤怒哀伤的母亲,还有那个冷漠的小姨。他更不知道下次该怎么面对黄静父母。他是因为实在拿不出那些钱,才克制着不去见黄静的。如果他有钱的话,恨不得天天住在黄静家才好。
吴镇回到厂里后,把这个月的客户又仔细整理了一遍。他想,如果年前能有5万块钱的提成,那赵大舅也愿意帮他去黄静家提亲了。于是又把刚才的客户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直到把客户看成手里提了现金来给他结婚贺礼。
可是他又知道,飞华业务员的年终提成都是业务员做好统计交给郑会计,郑会计根据一年来的业务情况核实。该提的提,不该提的划掉。
所以飞华的业务员都是糊里糊涂就开始跑市场,干劲十足地拿着公司共享的客户资源,努力开单,到了年底算提成时大多很沮丧,抱怨郑家姐弟太坑人。
吴镇心里直打鼓,年底自己的提成到底有多少?他要等这笔钱结婚呢?
吴镇对厂里的业务已了然于胸,对提成的事也明白,但却无法突破自己的困境,既不能放弃黄静,又拿不出足够的钱。吴镇眼前又浮现出黄静躺在床上万种柔情的情状呢,他努力回忆着每一个细节。
黄静一直约他过去,他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当然了,这事也很重要,只是更加意外的是他进去,看到床上乱七八糟,又翻到那本让人心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