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在对方考虑之中。
如今腹背受敌,大好局面尽失,单是灵一道派,就足够摧毁辛苦经营的一切,若徐道覆领兵与灵一道派汇合……
纪君兰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的局面。
但正如祁六、肖老头所顾虑的一样。
面对徐道覆这个熟人,她同样不好拉下脸面来说两句软话。
总不能承认自己找的真龙,需要这家伙来帮助吧!
真说出口,辛苦维持多年的形象,岂不荡然无存?
……
祁六讹银子的大计,在刚刚履行之初,就碰了壁。
按他预想,自己好歹也有个第一猛士的头衔,真要表明有兴兵起事之志,这帮士族都得上赶着给自己送银子。
秉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他领着二十多名蛮人,外加从村里招来的壮丁,凑了整整一百五十来人,跋山涉水抵达大梁城,准备将讹银的第一选择,放在阮家身上。
谁知出师不利,进了阮家的豪宅大院,来到会客厅,屁股都没坐热,就被阮守林端茶送客了。
两人之间,甚至只有简单的三句对答。
阮守林见面就问:“你来作甚?”
祁六答:“寻求军费资助,六爷打算兴兵北伐,给应南爷们长长脸。”
阮守林便再问:“你有多少人马?要多少银子?”
祁六撇起大嘴道:“二百来人,五百两足矣!”
阮守林闻言直点头,回头冲护卫殷震道:“让他滚蛋。”
然后祁六就被赶了出来。
想不通的他,归结于日渐滂臭的名声。
觉得正是诛心局这件事,让六爷名声扫地,故才要不来资助。
肖老头也这么认为,一想到日渐干瘪的钱袋,搞不好就得喝西北风的下场,免不了开口责备他,做事之前不考虑后果。
就在二人一个惭愧,一个埋怨之际。
始终不曾开口的邓夏,终忍不住提醒:“大爷、大人,您二位就没有想过,要银子要的忒少了点?”
“什么意思?”
“就是说……”邓夏咽口唾沫:“阮家家大业大,向他们要五百两银子,等同于乞丐向咱要一枚铜板。”
祁六眼睛瞪老大:“这怎么可能,足足五百两啊,他再有钱,也得肉痛吧!”
肖老头也不相信:“银子可不是大风刮来的,他又是个钻钱眼的商人,指定不是这个原因!”
邓夏只好讲述一个事实:“阮家家主一顿饭,就得花二百两银子,一天三顿,就得六百两。所以在他眼里,你提五百两,那根本不是兴兵起事,这就叫要饭的。”
“六、六百两?”肖老头差点把腰杆惊的直起,“他多大肚皮这么能造?!”
“是啊,吃什么东西这么贵?!”祁六也不服气。
“什么都有,一百多道菜,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这事儿整个大梁城的人都知道,可随意找人打听求证,我绝不是信口雌黄!”
听到邓夏的回答,祁六三观再次崩溃。
当年跟徐无敌一起的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吃上八个菜。
本以为这就是作为一个人,在这世间最高的待遇了。
哪曾想,还有一顿吃一百多道的……
祁六那个气,暗骂阮守林不当人子!
“大人,要我说,您方才跟他要个五百万两,挡不住这事儿就成了。”邓夏如此建议。
祁六更来气,暗恨对方不早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