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高叔十几年前就离婚了。”
庄淙掉头把车子停在便利店门口。
骆嘉仰头问:“要买什么?”
他解开安全带,意味深长道:“买回家过火热情人节需要的东西。”
骆嘉拉住他的胳膊,眼睛弯成一轮新月,笑容明媚又灿烂:“抱歉啊庄主任,我今天例假第一天。”
庄淙的脸唰地黑起来,瞳孔收缩,脸色极其难看:“你是在耍我吗,上个月是21号。”
“提前了。”她耸肩表示无奈,表情有些幸灾乐祸。
庄淙低声骂出,不耐烦地扯出安全带重新系上。
晚上,骆嘉看着透过窗帘打在墙上的月光,忽地感到背后凹陷的床垫回弹,庄淙急匆匆地进了浴室,之后水流声响起,脸颊唰地发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水流声越来越小,估摸着他要出来,骆嘉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却迟迟听不到开门的动静,没等到他出来自己倒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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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骆嘉正在上课时接到常景殊的电话——奶奶去世了。
骆应晖买不到当天的高铁票和飞机票,一个人开了九个小时的车从山西赶回来。
骆嘉和庄淙晚上赶到。
棺椁摆在屋子中间,每个人都在低声哭泣,骆嘉看到遗照的瞬间眼泪绷不住。
“先来给你奶奶磕个头。”骆应晖穿着孝服,声音沙哑。
接过大姑缝好的孝帽戴在头上,换上白鞋,和庄淙一前一后磕了三个头。
庄淙是第一次来这边,虽然亲戚都没见过他,但有关政南这层关系,关艳早在村里把庄淙夸成万里挑一的优秀,以至于村里人都知道骆嘉嫁了个有本事的人,却也听信一面之词,关艳酸溜溜地嘴脸说门不当户不对的都没好结果,被他们听去了就是骆嘉和庄淙夫妻感情不好,且早晚得离婚。
庄淙被亲戚上下打量的眼神盯的不自在,正好以手机落车里为由出去透了口气。
骆嘉怕他迷路,跟着一起去。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亲戚就开始嚼舌根:“这关系看起来还行啊。”
“在外面怎么着也得装,何况还是这种场合。”
常景殊无意听到后以为是在说她和骆应晖,心虚地低着头,回来看到她脸色不太好,骆嘉问原因,她说没事。
晚上大家都在棚内守夜。
次日一早吃过饭,骆嘉走到一半想起包落在饭店,她回去拿包,庄淙和常景殊先去现场帮忙。
一上午没察觉到庄淙情绪有什么不对劲,中午一大家人聚在一起吃饭,他忍不住胳膊肘碰了下骆嘉,低声问旁边那一桌穿灰色长款羽绒服的女人和她是什么关系。
骆嘉感到纳闷,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关注这个人:“她是我大爷家的女儿。”
庄淙明白了人物关系——灰色羽绒服是骆嘉的表姐。
他表情看起来很严肃,骆嘉顺嘴开玩笑般地问了句:“她怎么你了。”
这话直接点着了庄淙压抑一上午的情绪,他干笑两声,指着自己问:“我是外人吗。”
“啊。”骆嘉听出他话里有话,“什么意思。”
他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滔滔不绝地诉着委屈:“早上我和妈走在前面,你表姐在后面声音不重不轻地说我算老几,我凭什么来。她虽没指名道姓,但那时候路上就我们两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