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孔德昭以为她是害羞了,爽朗笑几声。
“那我先过去,要不然一会儿那些御史老头儿又要烦人,等宴会结束,我再来找你。”
孔德昭转身去男宾席那边,苏砚书微笑着迎上来。
“世子,我家小妹不懂事……”
“笙笙怎么不懂事?我看懂得很,是别人说她,你没听见?”
孔德昭没好脸:“不是亲的就是不行,我看你对苏知意可没这么不上心。”
苏砚书一噎,当众被下面子,这滋味可不好受,之前孔德昭对他还算客气,这回却如此不讲情面。
此人喜怒无常,真是不假。
孔德昭扭头看看他身边的两人,顺口问道:“榜眼和探花?状元郎呢?”
话音落,门口又走进一个人来。
一身红色状元袍,头戴状元帽,两边插花,黑色腰带,腰身劲瘦。
他皮肤白净,乌眉双眼皮,眼睛晶亮,透着聪明沉稳,鼻梁高挺,唇红齿白。
和孔德昭的英武完全不同,芝兰玉树一般。
即便很多贵妇小姐不会把他当成佳婿人选,但也不得不赞叹一声。
余笙笙心口一热,热气涌上眼底,视线都有点模糊,她想合一下眼睛忍下去,但又舍不得。
眨眨眼睛,忍住泪意,视线不曾在齐牧白身上移开。
她等啊,盼啊,终于等到盼到。
齐牧白终于穿上这身状元袍,终于从小地方,跨越无数艰难,走到京城,走进大殿。
齐牧白面带微笑,目光往这边掠来。
余笙笙心都提起来,迎上他的目光。
齐牧白笑容微深,又缓缓移开。
几个文官迎上去,和齐牧白寒喧,很快把他围住,隔绝开余笙笙的视线。
余笙笙这才收回目光,垂下眼睛,微微闭合,压下酸痛潮意。
金豹豹小声说:“小姐,我看齐公子比人模狗样的孔德昭强多了。”
“至少是人模人样。”
余笙笙忍不住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