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直惦记着她的金钗翻新如何了,当下便寻方柔,看到她后,就有嬷嬷去请她了。
方柔也恐这时候柳映枝会出什么幺蛾子,忙起身,从喜桃手中夺了木盒去,疾步朝宴会正中央行去。
此时,原本还在闲聊等着宴会开始的大家,看到方柔走到正中间。
所有人都默了声,都满眼期待地等着看方柔拿出的翻新的金钗。
前几日,方智身死狱中,方家被抄家,玉珠娇归还原本东家之事,大家都多少有所耳闻。
但对具体玉珠娇如何被坑害成方家的,以及玉珠娇背后那神秘东家是谁,并不甚清楚。
但他们仍信方柔就是玉珠娇娘。
于是,就有人就此大胆猜测出,玉珠娇原本东家其实就是方柔。
但她因司音大师的弟子,有高雅洁净的名声,不染俗尘,所以,不想大家知道她有经商,且玉珠娇还是她一手创办起来的。
而且,方柔虽明面上是方家寻回的嫡女,可经过金价暴涨之事,大家都知道,方柔是被方智拿来当炮灰才认下的。
方智本就坑过方柔。
那没准儿,这玉珠娇也是后来方智坑的方柔,才据为己有的。
而玉珠娇娘靠着一手的做珠钗的手艺,以自己的名头创办玉珠娇商号,这很合情合理。
大家这几日私下谣传,说的人多了,也就都信了。
所以,现在看到方柔要献出翻新好的珠钗,都满眼的期待,等着那珠钗亮出来,是何等新颖好看。
而且太后本就喜欢玉珠娇娘的手艺,待会儿,肯定会重重赏赐方柔。
大家都盘算好了,待会儿该怎么拣着好听的话称赞方柔。
而方柔此时,亦是满怀期待着。
想着,待太后见了她手中的珠钗,肯定很是高兴,会对她加倍赏识喜欢。
如此想着,方柔便变得迫不及待起来,她面上是难掩兴奋的笑,眼底是殷殷切望,她将木盒背对着自己,反手打开木盒,之后弯腰屈膝福礼,双手举过头顶呈上。
此时,殿内鸦雀无声。
大家都抻着脖子瞪着眼朝木盒里瞧去,想快一点瞧瞧翻新的珠钗是什么样。
而离得近的能瞧见的几个贵女,看到后顿时傻了眼,先是有些不敢相信地又朝里瞅了瞅,确定自己没看错,才又露出震惊之色。
此时看不到的人,瞧见前面的贵女震惊的神色,那胃口被吊得更足了,更想看是如何惊艳,让他们这么震惊了。
太后看到木盒里的金钗,眉头一紧,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
她身边的花嬷嬷见状亦神色严肃,忙走下台阶,前去查看,待走到方柔面前时,反复确认了后。
她当即怒喝:“大胆方柔!太后让你翻新旧钗,是看得起你,你现在却拿着丝毫未动过的旧钗,来敷衍太后!谁给你的胆子,如此藐视太后命令!”
花嬷嬷此话一出,众人皆一惊。
都有些没忍住离席朝方柔手中木盒瞅去,一看,果真是旧钗。
方柔她竟然没有翻新旧钗,还如此大胆拿着旧钗来敷衍太后!
她是不想活了?
众人疑色云云。
而方柔听到花嬷嬷的话,更是吓得心肝胆都颤了。
她惊得忙抬起头,朝手中木盒看去。
看到里面静静躺着那支原封不动的旧钗时,她人也彻底傻了!
不可能啊,她明明确认过的,里面是翻新好的珠钗!
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脸此时惨白如纸,大脑被吓得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之后就飞速运转起来。
是柳映枝,一定是她搞的鬼!
“是柳映枝,她把我给太后翻新好的珠钗调包了!”
“太后的旧钗上面有几道划痕,划痕在哪儿老奴都记得一清二楚,这分明就是太后交予你翻新的旧钗。你说是调包的,是在质疑老奴的眼睛吗!”花嬷嬷冷着脸质问她。
“不……不,不是……”方柔此时心里更慌了。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但她现在心里很清楚,她彻彻底底被柳映枝算计了!
花嬷嬷是太后的陪嫁丫鬟,跟了太后一辈子,在皇宫也待了一辈子,自然早就练就了一双会看人的眼。
此时,她凝视着方柔慌乱的神色,再回想她方才那狡辩之词。
抓住了重点,追问:“方小姐,你为何说是柳小姐调包了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