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从太子身上咬一口狠的。
李林甫于天宝十一载十一月三日病逝,迟家是同年八月被灭的门。
当时他还同父亲在长安,收到消息后,父亲便迫不及待地带着他离开长安,骑着快马日夜兼程地赶往幽燕。
然而,命运却捉弄人,他们终究在路上遭遇了不测。
父亲曾数次与他分享过那些关于夜袭的江湖经验,如今回想起来,他倒宁愿自己从未听过那些舔血搏命换来的教诲。
迟驻偶尔心想,如果当时便死去,倒也能落得个干净利落,还有机会亲眼目睹父亲那惊艳绝伦的“短歌”剑技。
那一夜,长剑出鞘,铮铮作响,父亲在危急关头只来得及对他说出一个字:“跑!”随后,他便听到身后传来如同寒风般刺骨的狂歌与行吟,那是刀剑相交的金属碰撞声,最终在这片混乱中湮灭。
他一路潜逃回到沧州,却发现家门已被鲜血染红,李家的刺客仍在四处搜寻他的踪迹。他无暇愤怒与恐惧,更不敢拔剑复仇,只能在心绪激荡中逃离现场,以免暴露行踪。
然而,追杀的脚步却紧随其后,他深知,为了不让血亲白白牺牲,他必须活下去。于是,他孤身一人向北逃亡,越过长城,奔向胡汉杂居之地。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打算放过他。在逃亡途中,他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劫掠。由于连日疾奔,体力不支,他当场被俘,随身佩剑“弃身”也被搜走。随后,他被奚人倒拖在马后拉回帐篷,成为了他们部落的奴隶。
在鞭声的鞭笞下,他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在随后的数月里,他随着部落游牧,暗中摸清了“弃身”的下落。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夺回了自己的武器,再次踏上了向东的逃亡之路。
他隐晦地看了一眼轿子的方向。
从朴银花口中得知,他是被崔家阿姊捡回来的。
当初在长安时,他还曾安慰被揍的锋哥,说这等娇生惯养的五姓女最是可恶生厌。
如今他却为她所救,当真是造化弄人。
他不想留下,他只想谢过崔家娘子之后,回长安去,去寻顾锋的下落。
“你们唐国的皇帝真是不行。”月泉淮听完崔臻的话之后,露出了一丝嫌弃,“儿子和外臣,孰亲孰疏,这还分不明白么?”
“那也未必。历史上多少皇子迫不及待起兵造反干掉自己老子的?也有多少太子被自己老子玩死?天家无父子,身为九五之尊,要防的岂止是外臣?要么怎么说孤家寡人呢。”
说着,她含笑瞥了月泉淮一眼:“您活得长,见识也多。李三儿他开元年间的大唐是什么样子,天宝年间又是什么样子,您还不知道么?我们私底下常说,玄宗是多好的皇帝啊,可惜死得太晚!”
月泉淮斜她一眼。
她这什么意思?
含沙射影?
看不起谁呢?
“哼,我岂会是那等昏聩之辈。”
迟驻听着倒是心里讶异。
这崔家阿姊怎么变成了这模样?
言语之间对朝廷对天子竟无半分敬意。
此事堪堪揭过,就此不提。
崔臻原本想掀开帘子看看风景,谁知一掀开帘子就看见旁边岑伤的那张脸,感觉这样好像无法集中精神,只好依偎在月泉淮身上,佯装睡觉,心里却在想事情。
此行不知月泉淮要在范阳呆上多久,大约不会过长,或许只认下史思明为徒,至于是否要传授武艺,这不得而知。
在崔臻的对剧情的认知里,至少在七五七年,太原之战之前,剑三的剧情里没有月泉淮的影子。史思明是在太原溃败后才将月泉淮请去狼牙堡坐镇的,那至少此次前往范阳只是与史思明接洽。
崔臻有些心急,月泉淮后半辈子作死之路的开始就是和史思明史朝义这对老奸巨猾的父子搭上,史思明其才力远出禄山之上,若不是史朝义弑父,他极有可能推翻唐朝。可这狗东西表面上把月泉淮当老师,实际上把他当打手,必要时说卖就卖,哪有半分敬重可言。
她虽无力阻止月泉淮与史思明结交,可也必须得做点什么好,否则任由月泉淮被他们忽悠,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那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她自觉跟着月泉淮是她问心无愧,可也不想早早跟他一起去死。
安史之乱只有八年啊,难道她穿越过来只活八年就够了吗?剑网三的世界里那么多着名景点她都还没去看过!
崔臻有心想提醒月泉淮,可冒然开口未免太过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