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醉月楼的招牌亲自喂酒,弹着小曲儿,岂不快哉?”贺承华提扇扇风道。
待进了那风流之地,众人独开一厢,待见了那招牌,才点了几个小曲儿。招牌虽好,也只是过场做乐。况且身为世家贵族,做事玩乐也不可太过放肆。
待霍弃罹醉酒回去,好好吃了碗醒汤,脑袋才算不是那么难受。这酒太烈,虽比不上钖燕的千丈高,可这酒的味儿入得正,醇香浓郁,使人欲罢不能。
梅节已至,霍弃罹照常睡过了头。可这不比以前,这可是皇宴,一年也就几回。钟三胜硬着头皮把霍弃罹给喊了出来。
今霍弃罹也算是个将军,虽年不配位,奈何功效高,使人也只能唉声叹气。按理这官怎么也一时落不到他头上,奈何老将军长居边疆,到底养身子骨的年纪也经不住外面的常年奔波,病亡之际请奏皇上将位赐予他。这也是算掺杂点感情,毕竟霍弃罹也算是个能人,与他默契些,边境不如想象般太平,老将军骨子硬气,不愿把位让给有心之人。
今儿霍弃罹才任官不到两年,还算小虎儿,朱色麒麟袍加身,好歹是把那匪样收敛一二。
一至宴上,霍弃罹一挑眉,呦,还真鸿门宴。
梅花撒落,一众歌女伴着乐翩翩起舞。待一曲完毕,霍弃罹才前去请安。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面面相觑,闹得好一通尴尬。皇后娘娘还在边儿坐着,虽不为生母,却也少不得礼节。这七王爷与皇后虽私下不对付,可这落到明面上始终不好看。霍弃罹不顾细,也不愿顾细。
“平身。”顺懿帝一脸祥和:“皇儿在疆辛苦了。”
霍弃罹点头:“为国护疆,是儿臣的责任。”
顺懿帝也随着点点头。
待这场面好生热闹一会儿,霍弃罹便欲离场。现在表面上太过祥和,恐怕这“宴”的关键在后面。
霍弃罹拿着玉盏,指节不经意地敲打着。
西边侍卫在刚才歌女退场时增了队,东边的是禁军的,没动静。霍弃罹是习武之人,一打量就不难看出这拨人功夫不错,应该是禁军中的拔萃。
防谁呢。
霍弃罹抵了坻腮,又抬头吞了口酒。
“今我大聿海晏河清,国泰民安,一片繁荣,全靠诸位众心结一,与朕共创繁华盛世。”待宴至高潮,顺懿帝举酒对众臣说。
周围又一阵恭维声。
“自先帝交于朕这江山,朕无不每日谨记先帝嘱托,要与民同乐,以和为贵。明目纳谏,不可独专。”
“皇上乃真空天子,治国理政呕心沥血,堪比先帝,一心为民。臣愿忠随吾皇,吾皇万岁,与千秋同岁——”
左丞相一带话,众臣也皆纷纷表示愿世代忠于皇上。
“大聿安康,朕才心安。前几日凌朝来信,愿与我大聿交万世之好。我大聿与凌朝百年前本就一族,今凌朝愿年年纳贡,与我大聿共抵蛮人。蓥州多乱,正可与凌朝共抗。”
霍弃罹沉默着,周围大多是打量的目光。指节青筋暴起,禁军见势攥紧了腰间的刀。所有人都探着眼,似是看戏般。
“皇儿——还是好生在京待一番罢,正可解解疲惫。”
“父皇——”霍弃罹起身跪在御前:“大凌人诡计多端,若匆忙撤兵恐钖燕有危——”
顺懿帝出手止住霍弃罹说的话:“大凌已下旨撤兵,朕也下旨谢副将回京。朕知皇儿一心为国,但此时如此才不会着了其他国家的奸计。”
待顺懿帝讲完,便自顾离去。众臣一对眼,知这事不该插手,牵扯过大,便纷纷行礼离席。
霍弃罹攥了攥拳,高声道:“臣请父皇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