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孩儿,还是个整天不学无术,无所事事的,竟能中靶心。这让他们的脸往哪儿搁?
“啊——”冯白放下弓,一脸惊讶,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中了。”
这句话可把众人的气给引了出来,瞬间一个接一个地过来比试一番。
“各位,这样比试没什么意思,不若我们筹个奖?”霍弃罹发问。
“可以啊可以啊。”冯白回应地最为热烈,“那刚才我中了靶心,能得什么?”
“你想要什么?”霍弃罹问。
冯白犹豫了番道:“王爷的马皮鞭,如何?”
霍弃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鞭,心道小子眼光真毒。这鞭子是用上顶的宝马做的,工匠繁冗,耗费时间最长。
霍弃罹卷了卷鞭子,道:“送你。”随后伸手一抛,下一刻,马皮鞭便出现在冯白手上。
这算是个小小的彩头。虽这东西贵公子不缺,但从谁手里得到意义就不一样了。
但令人遗憾的是,这彩头不容易拿。一波下来,能从霍弃罹手里拿走东西的没几个。
霍弃罹又隔空射了一箭,没有看把心,也就不经意间地轻松直中。
“野心得有,可得与实力般配。”
这话音虽不大,但能七七八八地听到。
不知谁一声嗤笑,才打破了这些许的宁静。
“王爷,实力般配不般配,那得看用在哪里。”孟和念与他对视道。
“哪里?怎么?孟公子要展示自己,还要挑地方?”霍弃罹这话一反问出来,瞬间感觉气温又降了两度。
“王爷所言差矣,‘鱼乘于水,鸟乘于风,草木乘于时。’1人要显乘于势。”
“是乘于实。”
这话一落,又是一片安静。付禧瞅准时机出来,打了几个马虎眼。嘻嘻笑着招呼。好不容易至暮晚,该提点的也都提点了,霍弃罹便挥手放行,很是豪畅。
待人走得差不多,霍弃罹才同付禧等人离开。一路上付禧多加抱怨。
“啓骋,今个真是辛苦死我了,要不是你设的宴,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过去。”
“辛苦辛苦,”霍弃罹敷衍两句,“想要什么,跟我提。”
付禧一挥手:“拉倒。兄弟一场,为了一件事还得沾你个光,多不合适。”
“呦。”霍弃罹一听这话心情就来了,打趣道,“你付子安还会说这话?”
平个日里,不都是讹的嘛,今儿居然转性了,甚是少见。
“哎——什么意思?”付禧一提色:“不过,你要是想让我沾个光,我也不好推脱。”
霍弃罹噗嗤一声不厚道地笑了出来,边笑边问:“要什么?”
“……听说大凌美人多,不若你替我物色物色,寻个回来?”
说起美人,霍弃罹脑子里一瞬居然想的居然是那陆氏的面孔,他长得不算温柔,但比那头牌倌人还俏三分,白白嫩嫩,带着不合适的盔甲,宛如穿大人衣服小孩,眉头紧皱的,更有几分姿色。
“喂——”付禧抬手,用肘顶了下正发愣的人。
霍弃罹回过神,“想要美人?”
“昂。”付禧面色一扬。
“之桃愿意吗?”霍弃罹转头问他。
之桃,都匀阳也。
“……谁管他。”付禧有些面红,思索了一番,“算了算了,不要了,小爷认命,别告诉他。”
要不然被他知道,府里的槛儿非被踏破不可。
早些年付禧的风流性子没收回去的时候,天天好听小曲儿,把人往家里带,只是碍于面子,也只光听听曲儿。都匀阳知道后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笑说随他。许是付禧警觉,留意了都匀阳几次,才知道他两家隔的那面墙早就被蹬出不知几个黑坑印儿。这货留意着他,以至于后来成为拿捏他的把柄,他那性子也不得不收了起来。
————
1摘自《说苑·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