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伸手,在他耳垂处点了两下。
陆抒珩耳朵敏感,微微躺腰躲了躲。
“自己干事儿不长心眼,还是在我这里,大将军是蠢呢?还是太蠢呢?”
这话里里外外都透着对霍弃罹的嫌弃,但话糙理不糙。
“你们皇帝应该是跟你说了,以后随在我身边,对么?”
“是。”陆抒珩道,扬了扬下巴,“以后我更得多听点了。”
霍弃罹一笑:“听吧,大不了听多了,你就少了双耳朵罢了。”
陆抒珩哼了声,侧身准备离开。霍弃罹伸手拦着不让他出去。
“我的人可在楼上,再拦着他们要是寻来了……”
霍弃罹打断他的话:“会怎样?”
“掐死你。”
陆抒珩拧着霍弃罹胳膊上的肉,使了十成的劲儿,净挑疼肉掐。霍弃罹皱眉“嘶”了声,不曾想这人下这么大的力气,下一秒就看到那个满面含笑离去。
陆抒珩一回去,就看到屋里的人喝得七八成醉了,陆抒珩吩咐各家的随从扶着自家公子回去,陆抒珩则抬步把坐在椅子上歪歪扭扭还硬要喝的二哥拉起。
“嗯?阿敃,别拉哥。今儿非喝得他们几个求爷爷不可。”陆竟析结结巴巴道。
“哥哥,父亲派人过来传话了。”陆抒珩小声道。
陆竟析一听“父亲”两字,气势立马减半:“那……那走吧。改日喝。”
几人又相互对了几句狂言,谁也不让谁,说舒服了,才不情不愿离去。
陆抒珩让陆竟析把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带着他一同往前走,好不容易快走出酒楼,身边突然被人碰了下,在陆抒珩含着怒气的目光下,出现了一张俊脸。
霍弃罹挑眉,左右瞧了两人几眼,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不能再过明显。陆抒珩不愿搭理他,只当没看到。
霍弃罹背着手,手里还提溜坛酒,潇洒离去。
陆抒珩让马夫驾车去后院,陆竟析喝得太醉,连路都走不稳。若是真被父亲发现,指不定是一顿痛骂。
事实上陆铮得知陆竟析带着陆抒珩出门,便让人守着后门。以至于陆抒珩看着卢管家一脸笑说请字时,自己心里也哆嗦一二。
陆抒珩和陆竟析同跪在堂内,这下陆竟析也被吓地酒醒了一大半。
“老二,自己出门吃酒也算了,怎么带着抒珩一起?胡闹!”陆铮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地上垂头最低的人道。
“又不妨事……”陆竟析嘟囔。
“什么不妨事?你弟刚从前线回来,盯我们陆家的人只多不少。要是安个罪名儿,那可如何是好?!”
“可成日让阿敃在府内闷着也不好,又不是未出阁,待出嫁的闺女。”
陆竟析一顶,陆铮便要脱下鞋去抽他。陆抒珩见状,忙和母亲与卢管家拦着。
“你还说?!自己成日只知贪玩在外,眼看快二十有四的年纪还不知讨个媳妇?!那王家的小姐不好?”
“王家小姐一看只会哭哭啼啼惹人烦。”
“徐家呢?!”
“徐家小姐他爹不行,太过强势。要是让他当成了我岳父,我还有好日子过?”陆竟析换了个姿势道。
“孙家,孙家总行了吧。瑞临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太丑。”
陆铮见他每个都反驳,大吼道:“我抽死你——自己不看看什么德性,空长皮囊不长脑,还挑上了?!!!”
陆竟析吓得直往陆抒珩身后躲:“姻缘之事,讲究缘分。不能强求啊爹。”
陆抒珩也随着道:“是的,父亲。哥说的没错。”
陆铮一转脸:“你也不要躲。抒珩也该到婚配的年纪了,可有哪个中意的?”
陆抒珩:“……”
陆竟析直躲后面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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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封使君:十二生肖虎的雅称,也叫山君、兽中王、於菟、大灵。
2前半句出自于清代醉月山人志怪小说《狐狸缘全传》,后半句出自峨眉山报国寺一茶联:半壁山房待明月,一盏清茗酬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