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使个跘子,别太过就行。”
几个人一商量好,只等霍弃罹过来。
轿子悠悠而行,正到拐角处,忽地声,轿子颠了两颠。里面的茶水洒了一地,茶杯也碎了好几个。霍弃罹抬眸,目光凌冽。手心一转,匕首还没甩出去,便听轿外一声阴阳怪气。
“哎呦,对不住了。跑马一时玩得尽兴,刹不住步,给撞了去。”
轿内人闻言,一掀帘子,有些无奈道:“二哥。”
陆竟析瞬时睁大眼睛,结结巴巴喊了声:“阿敃?”
陆竟析有侧头一看,只见那霍弃罹一挑眉,露出一幅得逞笑容。
陆竟析瞬时更气了。
“二哥。”
陆抒珩又喊了声,才终于让陆竟析把目光转移到他身上。
“阿敃,你下来。跟哥同行。别整日和他混在一起,再教坏了你。”
陆竟析这一段话下来,便听霍弃罹道:“我可没有二哥你能教坏他,阿敃与我还有要事要谈,先行一步。”
陆抒珩止住,起身下了轿:“霍大人,既是家兄接我,那恕不奉陪。”
霍弃罹冷哼一声,令起轿行。
陆竟析心中郁闷一扫而空,高兴道:“不愧是我弟弟。真与我心有灵犀。下个路口,你柳哥儿他们,休想让那个姓霍的快活。”
陆抒珩道:“二哥,这些都是小孩子玩的把戏。”
陆竟析拍了拍陆抒珩的头:“懂什么。给他使的,他就得受着。”
果不其然,那霍弃罹终于被使了市井的无赖跘子后,一入宴脸都是黑的。陆竟析看到直乐乎,差点给笑出了声。直到陆铮暗瞪他两眼,他才止住了笑。
待宴一散,陆竟析终于忍不住了,同兄弟几个一起扬声耍起了威风。
一入了府,周遭的气势都不对劲。就连小侍都恭恭敬敬地站两侧。
“现在几时了?”陆竟析忙问身侧的人。
“回二爷,才戌初。”
陆竟析立马挺直腰杆,戌而已,还不到他老子该打他时间。
进了堂,便看到那霍弃罹端端正正坐着,陆铮正同他讲话,一旁坐着的还有陆抒珩。
屋内静了两静,片刻只听陆铮道:“犬子不懂事,扰了殿下雅兴,望殿下莫要怪罪才是。”
“令郎……着实有些令人担忧。不过今日前来,是为了答谢陆三公子,特来归还银两。”
这不光陆铮震惊,连陆竟析也不由惊讶。他欠阿敃钱?!堂堂大聿七皇子,再怎么痛恨他,来到大凌也断不会缺他吃穿用住缺他银两?竟找抒珩借钱?
说着,便命人把钱抬了过去。
陆抒珩颔首:“既然无事,那王爷该回府准备行程了。”
霍弃罹道:“你同我出来,跟你讲两句。”
晚间昏暗的时候,才是真正与白天交接时刻。人们喜欢光明,便发明了灯照亮黑夜,但照得了片面却照不了全部。黑夜总得存在,它也得是一部分,就像人一般,有呼就得吸。人们享受着黑夜,试着接纳它融为它习惯它,正像如此,明黄的灯光下笼罩着一层昏黑,给人恰当的温柔。
“今日一别,再次相会,可就不会如此洽谈了。”
陆抒珩随脚踢了踢脚下的土块:“嗯。”
“嗯?”霍弃罹有些好笑,看着他爱答不理表情,道:“怎么,舍不得啊?”
“谁?我?”陆抒珩不敢相信指了指自己,“那殿下当真是多想了。”
“不过殿下说的对,若是下次再有机会相见,你我必对立。”陆抒珩补充道。
“我挺欣赏你的。若是有朝一日你能与我同一线,那也何尝不是一种美谈。”
“那就让殿下失望了。不会有那日。”
“谁知道呢。你们大凌能撑过多少时日也是未定。”
“不由殿下操劳。若不是你们大聿也有需于我们,怎么能同意求和呢?”
“至少比你们强。”霍弃罹道:“陆抒珩。你我二人终不可能在一条路上,真是下次对立着,你成躲远点,我多些时日让你活命。”
陆抒珩瞧着霍弃罹背影,扬声道:“放心吧。拖死我你也得少大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