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都到这时了,打什么哑谜。我此次从大凌回来,还给大哥准备了礼物,不知大哥愿不愿意笑纳。”
“既是七弟送的,那大哥哪有愿不愿意道理。我自当高兴才是。”
霍弃罹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抛过去:“喏。”
霍允接过,定睛一看,随后猛地抬起头:“你……”
“大哥的招呼太过简单无聊,下次换着高明点。这刀伪的太过粗糙,属实寒碜。”
霍弃罹说完,转身离去,背着手悠悠闲闲。
霍允攥了攥手里那把带走“梁”的刻刀,那“梁”的半个字已被利刃磨掉。
这不过是一次试探,但既霍弃罹已发觉,敢十足十地认定他,那他必已抓住所派之人。知深知浅现在还不知,但他这七弟能有如此警觉性,也倒是个难办的人物。
霍弃罹带一身寒气回了府,进了屋才回过暖。
他偏头,手指扣了扣桌:“出来。”
话一落,屋外便有人探头,一身青袍抬步进了门。
“还是瞒不过你。”
“怎么没去宫宴?”霍弃罹问。
霍敛坐下,自顾自倒了杯热茶,喝了口才道:“皇上不愿见我,这不请柬也没发府上,我也自不会去讨嫌。”
霍弃罹道:“这不正应了你心思?就好图清净。”
“也是。不过我来此也不是为这事,查得如何?”
“着急。”
霍敛屏了屏气:“啓骋,你知我对这事马虎不得。”
霍弃罹叹口气:“你成谢我吧,帮了你好大的忙。那姓陆的指不定背后查这事。”
“陆?”霍敛想了想,问道,“陆抒珩?”
“呦,知道他?”
“听闻过些。在大凌姓陆的,又是能让你记住的可不多。可不只个陆抒珩?也是同你般年少有为,咱们大聿也有不少敬仰他。”
“不过是长着颗聪明脑袋光惯用诡计,长了张好皮成日光勾人。”霍弃罹道。
“对他成见那么大?”霍敛好奇道:“怎么?在他手里栽过?”
“他那半吊子功夫能压得住别人可压不住我,不过查东西里他惯会厚着脸皮,事事能为己用。算个人物,待他有了官儿,要是上的了高位,大凌朝廷得翻两翻。”
平心而论,这人不可深交也不可不交。要是真成了对头,一不留神就掉了坑,连掉带摔的。深交论心,此人地府深,说的话半真半假。唯有拿捏住他,为之己用,那也能成把利刃。
“且不论他。清妃之事我在大凌已查到些线索,但此事绝有猫腻。百里已被诛族,目前只能猜测清妃当年是漏网之鱼,不得已逃到大聿。但如何进宫成为宫妃有待考究。那一年清妃突然而亡原因也毫无头绪,但唯一一点就是绝不是死于宫斗。”霍弃罹道。
霍敛手脚冰凉,拿也拿不稳手里的画像,画卷一展,记忆里模糊身影不断重叠,那熟悉的面庞时隔已久也清晰起来。
“娘。”
霍敛颤着音,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此刻涌现出来。清妃死于霍敛八岁时候,彼时童稚最记事的年华。其实他虽贵为皇子,可宫里却没人能交心。也只有母妃的爱能对他童年的缺失弥补些。清妃的死,是他满生的痛。
他不能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