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是费些时。
一旁有花农见陆抒珩快要走到尽头却还没能挑出来个,便躬身介绍道:“不知王爷要的是哪种花,老奴也好给您找出来。”
陆抒珩穿过一铺满花的拱门,缓缓道:“不着急。”
见人都这样说了,花农便也不再讲话,只是安静地跟在陆抒珩后面。
穿过这一拱门,又是一花廊,但这花廊用大棚给装着,应是这些花不是当季的,所以需精心呵护地养着,因此这里的花农更加多些。
陆抒珩不紧不慢,又往里走。边走边道:“本王想要些淡雅不俗的花儿养在院子里,不必名贵,最好是不艳的,本王不爱争相斗艳的花儿。”
花农意会到陆抒珩意思,往下接:“这个季节,倒还真有,王爷请看这株,此株名为山茶,可移盆栽,也可生长为树。山茶寓意坚韧纯洁高雅谦让,劲意似松柏,文人墨客皆爱以此花写诗作画。”
陆抒珩心里道:雪里开花到春晚,世间耐久孰如君。1(该句出自陆游《山茶》)
花农见陆抒珩点头,便领着他去前头的屋子,边走边道:“小的这就请人将这花送回贵府。”
陆抒珩颔首示意。
关灼就守在屋门外,外头的人怕关灼警觉,便带着刚才听的话,回去了。关灼左右一扫,见人都离去,不由地嗤笑声。
陆抒珩打开屋门,花农便没再跟了。见陆抒珩顺利进门,便也尽了职,退了下去。
只听里头传来几声小厮低声叫唤:“老爷,景安王爷来了。”
陆抒珩迈步寻着声线找去,入眼的就是盖轻鸿躺在摇椅上四仰八叉地睡觉。一旁小厮见人来了,也止了声,恭恭敬敬道:“景安王爷安好。”
陆抒珩道:“把你家老爷叫醒。”
小厮得令,便伸手拍了拍他,在他耳边道:“老爷,西南城庄主卖的布匹超过咱们了~”
盖轻鸿梦中惊醒:“什么?!”
待反应过来,盖轻鸿才知道这是小厮玩笑,顿时心收回肚子里去。
小厮离开了。
陆抒珩见此法子颇为管用,便笑道:“这法子不错,以后大可一试。”
盖轻鸿缓了缓,从摇椅上起来,走了两步,伸手拿桌上的茶,就着壶嘴喝两口,润润喉,才道:“景安王莫要打趣我,我不经吓。”
陆抒珩也跟着坐到椅子上。
盖轻鸿道:“景安王身份尊贵,怎么的约我在此处见面?”
说着,盖轻鸿四下瞟了瞟,许是这房太过简陋他看不上,眼球稍微转了两圈就又落在陆抒珩身上:“还是你更好看些。”
陆抒珩道:“你应许猜得到,我便不与你打哑谜了。如今人人都盯着我,我也不能去远了,招待不周,还望盖大人见谅。”
盖轻鸿摆摆手:“理解。不过你这一和亲,不知何时才能回,光凭我一人,稳不住京里的势。更何况我人在泫珂,瑞临的事,总是难多插手。”
陆抒珩道:“这你放心,京里有我的人。我只恐日后若是京里动荡,还望盖大人您帮着留意留意。”
盖轻鸿摆手:“哪的话,你我多年至交好友,如若有需,您尽管吩咐,在下万所不辞。”
陆抒珩唤了声关灼,关灼进门,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了他。
“这是?”
陆抒珩道:“这是我一点心意,既有盖大人帮趁,总不能缺了盖大人的。你也不必见外,就收着吧。”
盖轻鸿笑:“那……恭敬不如从命?”
陆抒珩也跟着笑,见他塞到了衣袖里,才道:“时间也不早了,叨扰盖大人多时。我便先一步离去,以免惹来不必要麻烦。”
盖轻鸿道:“景安王爷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