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有些震惊,心里生了一丝感动。
“我唤你李平可好?”
“自然!”
姜晚将腰间玉佩解下,递给李平。
“李平,可惜我必须离开京都,不然,我们定会是很好的挚友,这玉佩你收好,便算是我送你的信物,若日后你我发鬓花白再次相见,可凭此相认,以免落得互不相识的下场。”
李平用手摩挲了几下玉佩,便放进衣襟中,笑道;
“挚友不一定要朝夕相见,心亦有知便胜于无,我定会好好保存这玉佩,以便来日相认。”
“好。”
李平恍然间听到姜晚的肚子在叫。
“我为姑娘煮了一碗素面,这便去取。”
李平说完便转身离开,不过片刻便端了一碗热腾腾的素面。
姜晚也顾不上什么体面礼仪,拿起筷子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李平见姜晚吃得这般香也很是欣慰。
“这素面有些寡淡,还请姑娘将就些。”
姜晚将碗中最后一口汤饮下,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面虽寡淡,煮面之情却不寡淡,斯是陋室,素面暖心。”
李平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姜晚。
“今夜还委屈姑娘在此住下,我已经为姑娘备好行囊,明天我上街去寻上次送喜果的镖头,下午便可将姑娘送走。”
“好。”
李平走后,姜晚蜷缩在稻草上,用手抚摸着腹部,总觉得空落落的。
翌日,李平一早便上街,刚出春日叙的门口便听见百姓议论着。
“听说摄政王今日午时会在城门斩首摄政王妃的亲眷。”
“什么亲眷?这姜府的人不是都死了了吗?”
“摄政王妃的弟弟尚在,而且还有许多孩童据说是王妃好友收留的孤儿。”
“啥?这摄政王不是最疼爱王妃?怎会这般不顾情面?”
“你们还不知道吧,听说摄政王妃孕有一子,前些时日小产,王妃伤心欲绝离开王府,摄政王大怒这才要杀了那些人。”
“唉,这摄政王妃未免太自私些,只顾一人逃脱竟害了那么多条人命。”
“这摄政王也算爱惨了王妃,方才我路过城门时见摄政王已经满头白发,想必是忧愁过甚。”
“满头白发?咱们去瞧瞧?”
“走走走!”
李平久久没有从百姓提供的信息中缓过神来,一时为了难,他不知该继续为姜晚谋划出京都还是该告诉姜晚。
李平改了路线,去了城门方向,见顾琛确已满头白发正坐在后面的椅子上,而顾琛的身前跪着大大小小十多名孩童,左侧跪着的还有一年约不过二十的男子,眉眼处与姜晚有些相像,右侧的女子衣着朴素,满眼泪痕李平倒是不相识。
李平见那些孩童哭得甚是揪心,一时间有些同情。
此时顾琛突然站起,简羽端着杯盏走了上来,顾琛满眼杀意和轻蔑的看着面前跪地的人,又将目光转向围观的百姓。
“姜晚,我知你还未出京都,若想让他们活命便立即回来,否则,我便一刻杀一人,直到你出现为止。”
顾琛手一挥,简羽倒了一盏水道;
“王爷仁厚,不忍幼童身体残缺而去,便斟一盏毒酒。”
简羽扫视了一周,走到其中一个大约7/8岁的男孩面前,将那盏水硬生生的灌进男孩的嘴里,男孩挣扎,可被绑住了手脚也只能用身子蠕动,奈何简羽力气太大,那盏水全灌进了男孩口中。
不过眨眼之间。
“噗”
男孩口中喷涌出一股子黑血,便倒在地上。
百姓无不被这弑杀场面震惊,虽是极其同情男孩,可又不敢多言,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话与权贵相比,更是云泥之别。
剩下的孩童更是被惊吓到,顿时哭闹不止,阿常见状也是痛彻心扉,伤心到失了语。
底下的侍卫见状将男孩抬到担架上,用白布覆盖,放在台下。
顾琛看着围观百姓义愤填膺的嘴脸,开口道;
“你们说下一刻我该杀谁呢?”
百姓有的在角落怒目注视顾琛,有的在下面一副事不关己,也有几个妇女在爬耳议论,就是无人敢出言打抱不平。
李平本犹豫,直到看见那男孩口吐鲜血倒下,他决定将此事告诉姜晚,因为他知道,姜晚若日后知晓这么多人因她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