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下三具尸体你是看都不看一眼,而且还就在你身边。你当真是让临姚的百姓寒了心啊。”瞿义是不怕得罪人的,许是仗着背后有瞿家庄。
宇文信却是没发话,他就想看看临姚的蛀虫到底是个什么样。
“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和我这么说话!”侍从过来服侍阳业穿戴好衣衫,老头慢慢走下楼来。
“怎么不敢?我乃瞿家……”赵明裳连忙给他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别自报家门。
堂溪胥着一身锦缎玄袍从门外进来,换了身衣服,发尾还是湿润的,嘴唇殷红,像是抹了唇脂。
他有些倦散:“怎么了?”随后看着徐凝。
徐凝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低语,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哼。”堂溪胥有些不屑,“一些杂碎还真当自己是回事了。”
“你说什么?”徐凝没听清堂溪胥刚才的小声低语。
“十般糖,我看有许多人买,就顺道买了点。”堂溪胥提了一包糖给徐凝,买十般糖的人是多,但到堂溪胥时已经卖完了,是他把刀架在人脖子上现场做的,走前还给了人一两银子“客官,给多了。”堂溪胥只提着糖快速往回走,不理店家。
“哦。谢谢啊。这个”徐凝吃了一颗,里面有许多果仁,什么瓜子花生杏仁都有。
“他不敢,那我呢?”宇文信这才从人群中走出来。
阳守道满脸疑惑。
“我乃陛下钦点巡抚于信,特奉命下临姚视察。陛下若是知道一个地方官这样的不顾百姓死活,甚至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会不会换一个人来坐这个位置呢?”宇文信拿出令牌证实身份,意味深长地盯着阳业。
阳业这下不敢说话,一脸谄媚起来:“原来是于巡抚,失敬失敬。”这老头只是面上装作相信,实际心里还是怀疑宇文信身份的。
“还不快去找人将尸体抬回去!”鲁世仁显然有些慌张。
“慢着。我这里有人。”宇文信叫了几个人过来把尸体抬出去。
一宿过去,天又快亮了。外边又下起了蒙蒙细雨,阳守道掀起锦袍小心行走,就怕踩着水弄湿了他才做好的新衣。
“阳守道的袍子倒是做得不错啊。也不知是哪家铺子。”堂溪胥笑着问,眸子里却闪着寒光。
阳业清晰感受到青年身上的煞气,只觉得害怕:“不值当的,民间小铺子。”他还掏出手帕擦擦额角的汗。
“哦?是么?可我怎么看着是京城锦衣阁的衣服。我记得这么一件定制的衣服可要五六两吧。”
忻朝地方通判的月俸不过五两,没人敢这么消费。
阳业有些害怕了,他不知对方到底是何许人。
“公子看错了,只是像罢了。”阳业想快点离开。
“你这把伞也挺不错,我记得昨夜牙侩拍卖的就是这把。没想到落在你手上。”堂溪胥也不管他允不允许,只夺过来摸着伞面。
“这是什么皮做的啊,这么滑腻。”堂溪胥欣赏着这把价值十两银子的伞,有些明知故问地笑着。
阳业心里咯噔一下,心跳又迅速加快,脸全白了,嘴唇失了血色。
堂溪胥拉过阳业的手,将伞收好放在他手里。阳业像个木头人似的供人操控。
临走前堂溪胥低头弯腰在老头耳边说了句什么,又拍拍他的肩膀:“有的时候,下雨天,还是不打伞的好。你说是不是?”青年再次勾唇笑着,转身离去。
阳业被吓得失了魂,走路踉踉跄跄。他回到府里连忙写了封信,让人加急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