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
裴敛笑了笑,不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也回了她一句:“忠君爱国是臣子的本分。”
宣微殿里的情况似乎并不太好,起初还有人声,接着是拍桌子的声音,最后是斥骂,扶灵听得出她父皇的声音,知道她父皇正在动怒,心里已经凉了一片。
没有大国公主的风范,不识大体,这些词像长了翅膀一样,从屋里飘了出来,随着更漏声,断断续续。
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评价。
扶灵有些想笑,她努力扯了扯嘴唇,虽然挤不出笑容,但还是做出了自己现阶段能做出的最大反应,聊胜于无。
流华推门出来的时候,手上红了一片,像是被茶水烫的,她没有直接和扶灵对视,而是看向了扶灵身后的裴敛,冲他点了点头,接着才对扶灵道:“陛下说不见。”
扶灵的心彻底凉了。
她搜肠刮肚,努力回忆了一些儿时的生活细节,说给殿内的那人听,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殿内的灯烛却熄了。
扶灵看着眼前的景象,终于笑出了声:“明明说好的,要永远保护我和阿娘,不让我们受一点委屈,现在这算什么,负了一个又一个,当真是寡情薄意啊……”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
偌大的宣微殿外,只剩下她和身后的裴敛,她只好转过头,对着这唯一的倾诉者,轻轻叹息:“你呢裴敛,为什么不走?”
所有人都走光了,他为什么要留下,就为了给她撑伞吗,可是雨已经停了,还是说,现在的她对他来说,还有其他的利用价值?
扶灵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因为跪了太久,她的双腿已经麻木,就连一个这样简单的动作,也完成得十分艰难,裴敛伸手拉了她一把。
他们的气息短暂的交错,又快速分离。
那么近,又那么远。
扶灵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她望着他,只是摇头:“真搞不懂你这么做的原因,我们的交易不是没能进行下去吗,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裴敛微微一笑:“也不能说进行不下去,就像流华姑姑说的,其实很多事情,只要没到最后一步,就还有变化的可能,只要公主愿意。”
这话就有意思了。
扶灵注视着面前的青年,冲他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所以呢,世子可以为我提供什么,可以破坏这场和亲吗,如果是的话,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