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大姐摆摆手,将膝上的晴儿抱紧了些,“您这话说得,这到了家里,包怎么还要背在背上累人呢?原是平常的事,只是这红色如今实在是让我害怕……”
胡碟道:“让他背着吧,不碍事。”
谢明乾也点头,“对、对,不碍事的。”
郑大姐有些赧然地低下头,“实在抱歉,惊到你们了吧。不过,这红色的布做包袱背着走在路上,若是夜里见了恐怕也有些骇人,云公子的喜好真是别致,竟背个红色的包袱。”
谢明乾有些发怵地想,哪里是他的喜好别致,分明是那凶手的喜好别致才对。
他偷偷看了胡碟一眼,询问她是否能将这布包的来历和盘托出。
胡碟并未回答,直接开口道:“郑大姐,说来你可莫要害怕,今晨我们上山找那鬼去了。”
郑大姐有些讶然,却好像有些意料之中,“云公子不仅能看见鬼,还能捉鬼?”
胡碟道:“捉鬼谈不上,只是去会会那鬼,看看它是何方神圣罢了。”
郑大姐关切道:“你们既平安归来,想必是吉人自有天相,没被那鬼逮着吧?”
“劳烦郑大姐挂心了,我们确实平安无虞地回来了,不过那鬼,我们倒是见着了。”
郑大姐闻言抱紧了晴儿,慌张地往她们身后看去,“遇见了?那鬼没跟着你们吧?”
“自是没有的,郑大姐无需烦忧。”胡碟纤长的指一下一下叩着桌子,“那鬼不仅被我们见着了,还被我们逮着了。”
“逮着了?”郑大姐无不茫然道,“这、这,逮着……我有些不明白。”
“就是说,这鬼,不是鬼。”胡碟一脸严肃,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是人假扮的。”
“当真?”郑大姐听了这话,又惊又喜,转而又觉得更害怕,“若不是真鬼,也就不怕它再来了。可是若是人假扮,我又担心着、担心是那……”
郑大姐垂下眼眸,没再继续说,可各自心里都明白她未尽之言是指什么。
胡碟将放在桌上的手向前伸了伸,仿若靠着桌子抚上郑大姐的手给以安慰一般,“郑大姐你放心,那周家虽然财大气粗,可是大昭也不是没有王法,我们一定能找到证据,将凶手绳之以法。”
郑大姐闻言与她对视一眼,有些颤抖着道:“你是说……果真是周家干的?”
“有可能。”
“哦,是啊……”郑大姐低下头,有些迟疑,又有些按捺不住,缓缓看向谢明乾背上的红布道,“我就说,这红布真是像极了那天见到的鬼披的衣服……”
胡碟听了这话,心却提了起来。
郑大姐被红布吓到情有可原。可却不该是这个原因。
她们并未将山上鬼影的手法告知郑大姐,是以郑大姐并不知这红布其实不是一件衣服,而只是挂在风筝上,远远吓人的布,做得极其敷衍。
可是这红布实在粗粝,没法穿上身,若是那厉鬼的装扮,一眼便觉得虚假,完全无法吓到人呀……
再说人在被“鬼”吓到的时候,真的会正眼看鬼一眼,还会记住它的衣服么?不都是转过脸不敢看,抱头鼠窜么?
郑大姐怎会觉得这布像那女鬼的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