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时候,城东医馆……”
感受到谢明乾一下松了力道,陈祥抬起头,便见他眼中神采奕奕,仿若雨后天晴,褪去杀气,活脱脱一个晴朗恣意的少年模样。
“你在那儿见到了哪些人?”
陈祥回忆着:“头一日晚上,姑姑将我叫去,将一切都给我交代了,我那时大惊之下,久久不能回神。姑姑告诉我,我的生父就快要不行了,嘱咐我第二人去医馆见一见他。我又惊又怕,手足无措,一夜未眠,第二日很早便去了医馆,到了天黑才回来。期间见过的人可多了,比如说周家的那个……”
“大夫,那儿的大夫呢,你多想想他。”谢明乾道。
“大夫?”陈祥看着谢明乾摇了摇头,“大人,你是何人,为何如此发问?”
谢明乾避而不答:“你不必知道,只需告诉我便可。”
陈祥道:“我并非要知道你们所查为何,只是你这番问话,叫我觉得你并不了解那年的情况,我若说与你听,怕你不了解。”
“我了解,我了解的。”谢明乾着急于得到一个答案,“你只管说便是,听不听得明白那是我的事。”
陈祥皱着眉头,迟疑地望着谢明乾,有些不敢往下说:“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绝无欺瞒,那医馆里,一直就没有大夫啊……”
“信口雌黄。”谢明乾揪住他的衣领,阴恻恻睨着他,“蒋玉蓉都说见过,你却说没见过?”
陈祥又是一愣:“我妹妹说见过?”
“没错,蒋玉蓉说称呼他为叔叔,那叔叔还给过她糖吃。”
陈祥恍然大悟,终于和谢明乾对上了线,这下总算放心了,否则总是害怕这位大人随时要把他撕碎了。
“你说的是那位剑客,那位游医!”
“对,没错!”
“哎呀,你早说嘛,那医馆的大夫确实是不在了,早先就被冲走了,所以那位大善人便在那里落脚,给大家治病看伤。”
谢明乾轻皱了下眉头:“你们这些人,一会儿叫叔叔,一会儿叫剑客,一会儿又游医,一会儿又是大善人的,这么多叫法,还怪我了?”
陈祥笑道:“不敢不敢,那位大善人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干,所以我们叫他什么的都有。”
“那你说,那日可有见过他?”
“见过啊,”陈祥回忆道,“正是他带着我生父的话来到我家,说我生父死前想见我一眼,我才来的。而且那日没人知道我来,正是这位大善人偷偷放我进去的。”
谢明乾止不住地点头,那便没错了。当日出现在医馆的证人都已经被不明人士处理干净了,只有那个采药郎逃走,只有这个偷偷看望生父的儿子无人知晓,幸免于难。
“这位大善人在你离开之前,可曾出去过?”
陈祥这下也想起好些关于那位大善人的细节,毫不犹豫道:“我可以保证,他知道我离开,也就是天黑之前,都不曾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