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的帮手,一定要做仵作才可以。”
蒋玉蓉有些生气,又觉得有些丢脸,低着头瓮声瓮气地道:“那是自然的,我不想一辈子都只做个在旁边看着的!”
“你瞧瞧你这话说的,姑娘家家,哪有做仵作的,你别说做仵作了,就算是跟在你表哥屁股后头做个帮手,也不可能让你干一辈子,你迟早是要嫁人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蒋玉蓉气得直跺脚:“娘,你根本不爱我,你嫌弃我是个丫头,你心里只偏袒表哥!”
此话一出,蒋玉蓉自己也惊了,她只是想说些话吓唬吓唬母亲,好证明自己的决心,却没想到,说出来的是这样一番话。她瞧见母亲眼里有了泪水,忙抓住她的袖子:“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气一气你……”
陈青深吸了口气,粗糙的手摸上蒋玉蓉丝滑的青丝:“傻丫头,娘怎么会不爱你,娘最爱的就是你呀……就是因为爱你,才想你别再沾染仵作的事,嫁个普通人家,脱离我们这不见天日人人嫌弃的日子呀……”
“娘……”蒋玉蓉见母亲又要将话题说回什么嫁人不嫁人上去了,心里又不好过起来,抓住春信的手道:“娘,你看看春信姐姐,她武艺可高强了,她还在官府的大人身边当值呢,她也是女子呀,她都可以,我为何不可以?”
春信迎上陈青打量的目光,有些局促地拍了拍衣角站直身子。先前陈青恐怕只当她是哪位大人的丫鬟,并未过多关注她,眼下知道了她是个正经当差的,又知道她是个女子,她还真有些害怕,怕自己又遇上洪老太那般嫌恶的眼神。
她有些后悔,当初就不该答应蒋玉蓉来吃饭的,就该暗中护送她回来,再暗中回去,在人前露脸,始终避免不了一番打量。
陈青却并未像春信所料那般,只是目光中有深意,对蒋玉蓉道:“你以为谁都能像这位姑娘似的,在大人物面前当差?在大昭,寻常女子做了这些事,只会被人在背后骂死,跟我们仵作一样被人嫌晦气。”
“你看看你,”陈青食指点了一下蒋玉蓉的眉心,又指着她身上的黑衣,“去县衙验尸都得遮遮掩掩的,你还不明白女子做这些事有多不受待见么?”
她似乎觉得不太对,转头对春信道:“春信姑娘,我并没有说你的意思,只是我想你能在贵人身边当差,恐怕也是有一番奇遇的,不是我们这些平常人可以比的。”
春信忙点头道:“我知道,我也明白,您说的,我都见过的,大昭对女人出去做事,总是不待见的。”
陈青附和道:“就是啊,大昭的女人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多轻松啊,我们该知足才是,你看像我就没那个好命,孤苦半生,只能自己拼死累活养活我和女儿。”
蒋玉蓉揉着眉心,拉紧了春信的手臂,不服气道:“谁说的?万一我也有奇遇呢?我才不要在家里享受,我享受不起,我看那些在家里的妇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你看最近审的案子,洪家老太太丧夫又丧子,都变成怨妇了,犯下买卖人口的罪,还有那许梅香姐姐也是,以前总也得做针线活补贴家用,后来还被卖掉被杀掉,还有那个刘大娘,自己的女儿都被自己丈夫害了,这些我都看到了听到了,你说嫁人就会快乐吗?我看全是假话!”
“啪”
蒋玉蓉偏头捂着脸,看向给了自己一巴掌的母亲,不可置信地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