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信道:“哼,等着吧,等水退了,将这些人一并套上麻袋打了!”
春信骂骂咧咧地,叫上蒋玉蓉,和守一三人一起去把东西分了。
“大家都辛苦了,前些日子条件实在恶劣,没能及时给大家送上这些东西,如今好些了,大家有需要的就快些来领吧,若是暂时不需要的,也可以等之后需要的时候再来拿!”
春信发棉花,蒋玉蓉发干布,守一发刚烧了的草木灰。春信道:“这三样东西大家领回去自己装好了用,怕弄脏了所以我们就不替大家统一制作了哟。”
“多谢春信姑娘!”来领东西的大姐乐呵呵道。
“不客气的!”
“还是你们这些小姑娘想得周到,前些年禹城洪水厉害的时候啊,来的都是些汉子,哪能想到这么多啊!”大姐赞不绝口,却被旁边的大妈伸手戳了戳:“你可别说这些,被那些汉子听了去可怎么好!”
大姐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忙捂上了嘴。
春信回头看了云江和云逸杰一眼,回头道:“大姐说得是,这都是我向我家大人提议,才能带过来的。”
云逸杰说了,不许提她的名字,这功劳她们三个人谁要便谁说了去,总之不能提她也不能提云江。
问她为何在此等小事上还要深藏功与名,她只说:“男人哪会想这些,我是不想别人抢去了咱们的功与名罢了。”
忙活了这些日子,大家终于能坐下来一起吃顿饭。
先前,云江和春信总是在前面忙活修堤坝的事,蒋玉蓉在后头照顾病人和伤员,每天请没有忙着冲锋陷阵的守一带她去给这几个人送饭。云逸杰在城楼上看着,却是吃得更少,一问总说吃不下。
这下堤坝竣工了,守一养精蓄锐干了票大的,这下成了伤员,蒋玉蓉又在她身上找到好几处淤青,都是磕碰所致,她便一边被几人嘲笑浑身“尸斑”,一边被灌汤灌药。
当然,没怎么好好吃饭的云逸杰也逃不过。
“好了好了,本来也没多少菜,就别总是往我碗里夹了。”云逸杰用筷子挡住碗道。
“行,那守一吃。”云江又给守一夹菜,守一也捂住碗道:“我也不用了。”
“咱们倒是,桌子上坐着这么大一个官儿,却吃不到什么油水,云大人这个钦差,还真是不一样啊!”蒋玉蓉道。
众人笑作一团,春信打趣道:“可不是么,云大人也不贪点!”
大家都笑,云逸杰却觉得蒋玉蓉这话不简单,也玩笑似的道:“你这个小孩子,是我们当中最小的了吧,禹城自五年前,应该就没有来过钦差,你见过几个钦差啊就敢这么针砭时弊地编排人?”
蒋玉蓉只知道笑:“我哪儿知道啊,都是我娘告诉我的,她叫我别老跟着你们,钦差都是来混油水吃的,叫我别学坏了。我跟她说了,云大人自己都没几件衣服穿没什么像样的饭菜吃,就别担心她贪污了,她才松口的。”
云逸杰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看来上一位钦差……死得不怎么冤啊。玉蓉姑娘,你说,我会不会也死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