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说:“你表妹深受器重,让你做替死鬼,既能解决幽王的麻烦,也能给蒋玉蓉腾地方,她们何乐而不为呢?”
就这么一句话,叫他惴惴不安地信了那鬼话。
“大、大人……”陈祥见谢明乾不肯看他,便转向徐友来,“我……我鬼迷了心窍了……”
徐友来道:“你啊你,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的,怎么脑子里缺根筋呢?”
“你说的这些,跟你在验尸单上撒谎有什么关系?”云逸杰站在霸王桌旁,幽幽望着陈祥,“莫非……是谁来同你讲了幽王的诡计,再告诉你在验尸单上撒谎,便可以报复我们?”
陈祥撒谎一事,费力不讨好,想来是被气愤冲昏了头脑之下做出来的,若非如此,怎么会想出这样的主意来?
果然,陈祥痛哭流涕道:“云大人明鉴,我真的是被骗了,我这下才反应过来,在验尸单上撒谎,除了将汪梅死亡的真相隐藏,不能给任何人带来损失。我一不该相信陷害之说,二不该做出这样有违仵作之职的行为,我实在是该死!求大人责罚!”
“行了,”云逸杰手一挥,坐下重又端起茶杯,“你只管说是何人指使,验尸的真实结果到底是什么。”
“我、我也不知是何人指使呀!我只知那夜验完尸我写完验尸单便睡了,有个黑衣人半夜敲开我的窗,把我吓了一跳,他捂住我的嘴,叫我不许叫喊。他是个男的,应当是个练家子,我动弹不得,只能听他的。”
“之后他便说,他知道我妹妹偷偷到县衙验尸的事儿,还说我妹妹得了用,是件奇怪的事。大昭哪有女人为公家办事的道理,那些官大人任用玉蓉,一定是另有所图!我、我当时觉得他说得十分有道理,便起了疑心。后来他再说叫我去做证人是为了一石二鸟,利用我脱罪的同时还能让玉蓉接替我做仵作,他说玉蓉是个女子,好拿捏,你们、你们是要借此掌握禹城的案子,好谋划惊天大秘密,置禹城百姓于不顾!”
“那你现在可清楚了?置百姓于不顾的,到底是我幽王,还是你这违背良心的仵作?”谢明乾怒斥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陈祥太过着急,嘴皮子不利索起来,“至于汪梅,他其实不是自杀的。那时赶到现场,他的酒水里确实有砒霜,可是他的酒杯是干的,酒壶里少了一部分酒,我在他被血水打湿的袖子上闻到了酒香味,想必是有人将放了砒霜的酒倒掉一些,再在现场留下装砒霜的纸袋,伪装成汪梅喝过的样子,实则他并没有中毒的痕迹,是因为后脑勺的伤流血过多而死的,死的时候手里还捏着一片撕下来的纸,上面写的字像是戏本子。”
“那黑衣人对我说,叫我写一份假的验尸单,只需要写他是自己放砒霜毒死自己的,其他什么都不用管,我、我就照做了。”
云逸杰轻飘飘地看了徐友来一眼,悠悠道:“仅凭这些,就断定汪梅是自杀?难道就没查一查这砒霜的来历?”
“查了呀,可是……”徐友来身子一僵,猛然间发现他犯了个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