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东西。”林云清抬头,只觉得有些莫名。
“是吗?”
张伯山自嘲一笑,低头,用探究的目光看向林云清眼底:“恐怕是来找人的吧?”
林云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捂着胸口的账册,愣愣看着对面的丈夫,眼眶红了:“你明明知道……你明明……”
张伯山看着林云清的模样,也有些后悔自己言语冲动。
他扔了伞,强硬地揽住林云清。
林云清挣扎几下,终于还是委屈地瘪瘪嘴,垂眸回抱住了张伯山。
“你如果真的就这么过下去也好……他是教主,信徒众多,不像我,只是个没用的书生。”
张伯山也红了眼,抱住林云清口吻酸涩,眼神赤红。
“你胡说什么?”林云清推开张伯山,眼中是错愕。
这错愕大大取悦了张伯山,他靠近一步,抓紧林云清肩膀,继续道:“我曾想过,如果你真的跟了他,我就离开。”
张伯山转而拉过林云清的手,看着快哭出来的妻子,声声情语却如利刃般剜心:“只是想求你一件事,若真有那一天,你们将来的孩子,能不能叫忘忘?就如忘了和我的前尘那般,重新过你的生活。”
“张伯山,你再说一句试试!”林云清彻底哭了出来,用拳头锤打着对面的男人。
张伯山看着哭成泪人的林云清,心里满足地喟叹一声,生出暗喜,再次抱住了兀自挣扎的林云清。
“好,是我的错,你别气,我再也不说这些混账话了。”
林云清挣出怀抱,瞪了他一眼,擦擦泪,拿起伞,拽着张伯山快步向他住所走去。
后来,张伯山真的没再提过类似的话吗?
比这更过分的话……都不知说过多少次了。
冷着,或者吵着。
为一个死去的人,为一个莫须有的事实,张伯山的话就像刀,把两个人本就摇摇欲坠的缘分都斩了个七零八落。
一个死人竟然也能让嫉妒和怀疑疯长成林。
本说好的一颗心对人,也食了言。
张伯山带着报复亦或者不甘,借着三分醉意,睡了林云清身边的丫鬟。
*
魏策病好了,林云清也在这段时间里掌握了关键账本。
账本厚厚一册,记录着珍宝无数,每月初五,三莫教的晋献都是给一个叫秦帆昼的人。再往下查已无从查起,按理说到这一步可以收网了。
可这究竟是何人,背后又是谁在操控?林云清像是得到了答案,又像只是只抓住了一阵风。
这两日魏策召见林云清变得频繁。几次三番,却似乎只是闲聊,林云清很不安,却也只能抓住机会从魏策这里试探一些内容。
同样焦躁的还有张伯山。
他本就疑心云清和魏策的关系,眼见着二人来往密切,心中如同火烧。
“能不能不要去?”张伯山拉住林云清的手,眼中火光明灭,妒火快压抑不住。
“伯山,再等等,我们过几天就能离开了。”林云清只能这般安抚他。
今天她打算再试探一次魏策,看有没有更多线索。林云清安抚地拍了拍张伯山的手,起身离开。
“教主。”云清敲门,门径直被打开,门内站着的是一身华丽红衣的魏策。
魏策话少,却总见她。
每次相见不是品茶就是下棋,这让她心里觉得有些怪。
二人相对而坐,棋盘中二人杀得难舍难分。一片寂静中,魏策手执白字,抢先开口:“就到这里吧。云倾。
“什么?”林云清脸上挂着询问的浅笑。
魏策抬眸看向林云清,用的是一种极其认真的眼神。
仿佛要把人印在眼里,又像有千般话未曾出口。
“你要查的事,就到这里吧。”魏策平静道。
顷刻间,二人变换了方位。
林云清跨过横亘的棋盘,将魏策压倒在座位上。
困住他双手,蓄势的袖箭就直直地抵在魏策颈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