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闻听张尘大军已撤,知他必是得了消息,星夜回援邺城。
张、李二将和赵郡兵马虽破梁期,但孤军深入魏郡,仍是危险重重,唯有两路进兵,令张尘首尾不得相顾,方保无虞。
想到这,管亥片刻不敢耽搁,急令各部拔营,杀奔曲梁而来。
三更过半,管亥大军已至曲梁,果然见一座座营帐空空如也,帐外,锅碗灶具等物都来不及收拾,后营还遗落了许多粮草。
管亥心下大定,料想这必是张尘梁期失守,大惊之下仓促回军。
管亥忙令人取了舆图来看。
少时,管亥指着舆图对众将道:“曲梁以南,经过这片树林,再沿官道向西,便是邺城。大军急行,拂晓之前必能兵临邺城城下。”
杨凤皱眉道:“护法,将士们交战了一日,又连夜行军,此刻已疲惫不堪。不如先在此休整一夜,待天明时再出发吧。”
管亥厉声道:“不行,张尘必是连夜行军,若等到天明,他早已赶回邺城。到时,张白骑他们就要面对城内守军与张尘主力的两面夹击。一旦赵郡之兵不敌,张尘便会大军入城,据邺城而守,到时候,我们就被动了。传令下去,三军即刻起行,违令者,斩!”
管亥军令已下,杨凤无奈,只得领命。黄巾军星夜行军,一路往南,直奔青林方向而来。
待到四更过半,管亥大军徐徐入林。
此时正是初秋,天气还有些炎热,黄巾军交战一日,又不得歇息,一个个人困马乏。
管亥自引中军而行,身旁是杨凤、徐晃二将。众军深入林中,徐晃环顾左右,不禁微微皱眉。
徐晃对管亥道:“护法,此处林木茂密,利于设伏。那张尘善于用兵,就算撤军,也难保不会在路上埋伏,我们需得小心才是啊。”
管亥不以为然地道:“公明多虑了,方才你也看到,那营中一片狼藉,分明就是张尘仓皇撤军所致。他此刻一心回援邺城,哪里顾得上设伏,我们只需快速通过,料无大碍。”
“可是……”
“不必多言,传令众军,加快脚步,迟误怠慢者,斩!”
徐晃无奈,轻叹一声,只得作罢。
不多时,黄巾军尽数入了林子。此时他们却未曾发觉,黑暗中,正有一双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
忽然,林中飘起了一阵浓烟。
“什么味道?”
“嘭!”“轰!”
一阵阵爆炸声响起,瞬间,从四面八方窜出了好几道火舌,一时火光冲天,两侧的树木皆被引燃!
“怎么回事?”
“火!火!”
“敌袭!是敌袭!”
顿时,四面火起,与此同时,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不好!中计了!快撤!”管亥不由大惊,急忙号令众军撤出林子。
这些黄巾军士,本就疲惫不堪,士气低落。此刻突遭变故,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会听从号令,立时慌不择路,四散奔逃。
“别乱!别乱!”几名将领立刻大喝道,可是哪里弹压得住。
管亥不禁大怒,当即拔剑,就近斩杀了两名士卒,喝道:“不听号令者,立斩!”
众军为其威势所慑,这才安定下来,可林中火势却越来越大。
深秋时节,天干物燥,林中一旦起火,便一发不可收拾。管亥急令众军撤退,可未曾后撤多远,便有一阵喊杀声传来,只见一队人马从来路杀出,顿时将败逃的黄巾军杀得人仰马翻。
火光映照之下,只听一人高声喝道:“逆贼,可知我‘陷阵营’的威名否!”
“冲锋陷阵,一往无前!杀!杀!杀!”
陷阵甲士喊声震天,顿时令一众黄巾贼斗志尽丧。
管亥大惊,眼见后路被断,周围又火势漫天,于是连忙拨马,大喝道:“众军听令,随我向南冲出,只要冲出了林子,便可得救!”
管亥也不愧身经百战,当此危难之时,当机立断,毫不犹豫,立时带着众军向南冲杀。
一路行来,黄巾军被烧死、踩踏致死者不计其数。直至五更时分,众人才终于看到林子尽头。
林中火势未曾蔓延至此,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只是经此一难,少说也折了一万兵马。
张尘,你给我等着!
管亥心中暗恨,急忙下令继续行军,直奔邺城。
岂料,先头部队才出了林子,上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