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被眼前一幕惊得呆立当场,其余诸将也是惊骇莫名。
何曼道:“这弩诡异得很,竟然不需填箭,便可连发!”
“不可能。”夏侯博道,“怎会有不需填箭就能发射的弓弩?定然是这弩中内含机巧,可以一次装填数支箭矢。此弩虽可连发,但箭总有用完的时候,我们人多,怕他何来!”
此话一出,张燕随即释然。
是啊,瘿陶城中,不过才两万兵马,自己可是有十万大军,还怕拿不下一个小小的瘿陶?
单凭他这几支奇异的弓弩,和这些守城军士,就想拦住自己的脚步,无异于痴人说梦!
张燕随即喝令道:“传令,调集三千盾牌手,掩护冲车和云梯!弓箭手,给我朝城上不停放箭!”
张燕一声令下,身后的军阵中齐齐站出数千装备精良的士卒,各个身披精甲,手持大盾。
城上的麴义一看,不由得怒从心起。只见那些贼军身上的装备,可不正是朝廷制式。想来,那些定是被辛林等人倒卖而出的军械!
麴义大喝一声:“无耻贼子!与人勾结,私买朝廷军械,今日还敢在两军阵前放肆!”
“哼!麴义,怪只能怪你们冀州的官员贪得无厌,只知谋求私利,而置冀州安宁于不顾,这可怨不得我!”张燕大喝道,“今日,本帅就看看你那弓弩究竟能有多大的威能!给我上!”
张燕大喝着,前方的盾牌手更为卖力地冲锋,这些人个个孔武有力,手举大盾,仍然游刃有余。
“放箭!放箭!”
麴义大声喊着,无数的箭雨再次激射而出。
大盾比之圆盾,防护更为严密,尽管箭雨来势猛烈,但仍旧被挡下了大部分,几轮下来,也只有百余人伤亡。
很快,在盾牌手的掩护下,又有大量士卒重新夺回了冲车和云梯的控制权,再次推动着攻城器械缓缓向城下移动。
“哈哈哈哈!”见此情形,张燕心中大喜。
果然,仅凭一支厉害的弓弩,是不足以左右战局的。
不过,那弓弩倒确实厉害,他看得分明,城上的那些军士,足足射了十轮方才装填箭矢!
一弩十矢!
在张燕的认知里,放眼天下也没有任何一种弓弩可以做到。
不过不要紧,等下破了城,缴获几支也便是了。要是有了这东西,日后复兴黄天大业,可就如虎添翼了!
就在张燕志得意满之际,一名军士匆匆跑上城楼,对麴义耳语了几句。
麴义微微一笑,随即来到城楼上的战鼓旁。
此时,南门城内,张尘正披着金鳞甲,手提玄铁四棱枪,坐在绝影马上,严阵以待。
他的身后,是一排排身穿柳叶甲,手持陌刀和大盾的陷阵甲士!
他的身旁,高顺也是一身披挂,手持大刀,端坐马上。
这一幕,不禁令他想起,当初在广平剿灭四寨匪兵的时候,也是他和高顺两人,率领着当时仅有七百将士的陷阵营!
那一战,杀得三千匪徒屁滚尿流。如今,陷阵营已有三千余众,铠甲斗具皆是精良,怕他何来?
今日,势必要令“陷阵营”声名鹊起,名扬天下!
张尘看向高顺道:“孝父,贼军势大,一味固守,绝非上策,与我一道杀出城去,让这些贼人见识见识,咱们陷阵甲士的厉害!”
高顺听罢,当即喝道:“愿随主公!”
“愿随主公!”
“愿随主公!”
……
身后三千甲士呼声震天。
“将士们,这扇门的后面,是十万黑山贼匪!他们侵我家园,掠我财货,杀我百姓!十恶不赦!将士们,我们该怎么做!”
“杀!”
“杀!”
“杀!”
“冲锋陷阵,一往无前!让他们看看,我冀州军的军威!开——城——门!!!”
张尘一声大喝,城门缓缓而开。
城外的贼军此时却不由得错愕,没想到尚未攻城,城门竟自己开了!
张燕远远望去,不由一惊,但随即便是大喜。
城门打开,想必是城中有人畏战,想要投降了。
若是如此,省却一场刀兵,自是最好。
可很快,他脸上的喜色便戛然而止。
他分明看见,城内冲出了一队步卒,正对着他的将士疯狂砍杀!
那些步卒穿着奇怪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