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闯祸的!”
“你不用管,推车过去,叫他冲我们要税钱。三弟!”
“哎!”
“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董家桥该拆了!”
“别拆桥呀!还得走人呢!把他税关拆了!”
“二位兄弟,咱们要去邺都,路上不要招惹是非,为我交税钱,出了人命,愚兄不忍。”
“大哥,这不是为你一个人,这叫为民除害。除去五虎,百姓多方便?小弟生来好抱打不平,这事我非管不可!”
郑恩说:“二哥看得就是远,大哥你学着点。你胆那么小,将来能干什么!”说得柴荣脸红了。
赵匡胤说:“哥哥你别怕,有我们呢!”
柴荣说:“前边就是销金桥,咱们怎么走?”
“你先推车过去,他们要拦,你就这么这么说。”柴荣点头。
赵匡胤抬头一看,笔直的官道上,中间被一道河把路切断,河上是个罗锅桥,半里地长,能走一辆大车。在桥头有棵大槐树,树下搭个芦席棚子,半截围墙,通风凉快,里边放着桌子和凳子。桌前坐个收钱管家叫董狗子,桌上摆着算盘、笔墨纸砚、戥子、账本,里边有人交钱。桥头站着五六个彪形大汉,全穿的青坎肩,短裤子,脚登麻鞋,一个个不横假装横、不冲假装冲、不愣假装愣。
这时,有个卖花生的老人,挑担子从席棚出来要上桥,这几个小子上前抓花生,你一把我一把。老人都急哭了:“行行好吧!少抓点。”
棚子里有母女俩,挎着筐子,姑娘十五六岁,紧低着头。中年妇女在央告:“我们不是卖鸡蛋的。大女儿生孩子,这是去下奶的。”
“不行!交钱。要不,把这姑娘留下给我们捶捶腿也行。”
赵匡胤正走到这儿,看在眼里,听在耳内,肺都要气炸了!压着火在旁边看着。柴荣也生气,推车到桥头喊:“众位辛苦了!”这一来给老头解围了。
几个小子奔柴荣过来了:“柴掌柜的,带多少伞呀?”
“四十七把!”来人过过数,先生算算,每把交五个钱,四十七把多少钱?董狗子见来了买卖,放了母女,劈里啪啦打算盘:五七三十五,四五二十,二百三十五个钱。二百三十五个钱,按四舍五入,给二百五十个钱好了,往上入不往下舍。“交钱吧!”
柴荣说:“今天这些货是我和人家一起卖的。你看身后那红脸的,那是我东家,税钱由他交。”
这些人仰脖一看:黑、红两大个子往这边走。“信得过你,先推过去吧。”
柴荣他推车上桥,紧走。等他推过了桥,赵匡胤才来到桥头。郑恩把衣服脱下来,包两块石头。董家打手拦住去路:“站住!交税钱!”
赵匡胤装不明白:“交什么税钱?”
“柴掌柜推一车伞过桥,说你们是一块的。”
“对呀!他是伙计,我们是东家。”
“你是新来的不明白,过桥得交税。”
“你们奉了哪个衙门明文,受了哪个官长的钧旨,在此抽税?”
“我们没明文,也没钧旨,董老太爷在此抽税!”
“这个钱抽得不明白!官府抽税,为了修桥,还得少要。你们私自抽税,违犯国法,这叫巧取豪夺,我是不交!”
“你好大胆子!你扫听扫听董家五虎在这一方哪个不知?你敢破了规矩,你长了几个脑袋?把银子掏出来,万事皆休。若有半个不字,叫你站着来,爬着去!”说着,五六个彪形大汉“忽拉”就围过来了:“你交不交?”
“官道我不能交私税!”
“你找打呀?”有两个就伸手了。
郑恩在旁边着急:“我交钱!”有个小子一回头,郑恩抬手“啪!”把两块石头扔出去了,正打在那小子脸上:“唉哟我的妈呀!”疼得捂着脸蹲在地上大叫。
那几个打手直奔郑恩:“黑大个子,你敢打人?着拳!”拳头没到,叫郑恩当地一脚蹬出几丈,叮当几下打倒俩跑了仨。郑恩撒腿就追。
赵匡胤喊:“三弟,快找大哥去!”
“哎!”郑恩跑了。赵匡胤刚要上桥,忽然从席棚子里窜出一人,个子不高,长得小鼻子、小眼、小嘴、小脑瓜、小脚丫,手里拿口刀。“红脸贼,你敢打我们人,接刀!”
这小子是董太和的大管家,董狗子。刚才在席棚子里戏耍人家母女,听见外边打起来,这才提刀窜出来,照着赵匡胤劈来,赵匡胤一扭脸“砰”抓住他的手脖子一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