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施礼呀?你不够那块料。要是皇上到这儿叫我们磕个头还差不多,你呀,没那能耐!看你那样,往这个门口站?快走!”
高怀德强压怒火,心说别跟这些人治气,他们不知道我们两家的事,不知者不怪嘛!想到这,他又心平气和地说:“我到这来是找赵检点的,请你们到里边回一声,就说来了贵客,叫他大开府门,头门悬灯,二门挂彩,吹三通打三通迎接你们府上的娇客,快去!”
这一说,赵府的家人、站堂的官兵都不干了:“哎哎,你说话怎么不在行啊?看你长得有鼻子有眼,精精神神不像疯魔呀,你算干什么的?还娇客呢!回家娇去,这块儿没人娇你!”
“住嘴!我是赵府的姑老爷子,你们敢以小犯上?”
“你敢冒认官亲,找我们家小姐的便宜?揍他!揍他!”六个人一哄而上,举起黑红棍子照着高怀德的头上打。高怀德两个胳膊左右一抡,再看这六个人跟下饺子一样,“噼啦扑楞”全倒下了。
“你敢打人?”
“你们惹的。不用通报,我自己进去!”说完,往里就走。
高怀德刚要往里走,打里边走出一位年迈的老家人:青衣便帽,白袜套粉底鞋,面带慈祥。方才的事他看见了,冲着刚刚爬起来的几个人喊:“干什么?咱们老爷没少说过,不许给他老得罪朋友,不管谁来都要好好招待,你们就是不听!等老爷回来还不扒了你们的皮!上次我也说了,我家主人父一辈子一辈都好交朋友,你们也该学学。你看,我一眼没照顾到,得罪了这位公子,你们这是怎么啦?”
“可说呢……”
“什么叫可说?后退!”
“是!”几句话把高怀德的气说消了。这位老人来到高怀德近前,满脸陪笑:“小壮士,刚才手下人多有得罪。我是检点府的总管赵安,有话你和我说,你是从哪来的?和我们检点是什么朋友呀?”
“我是山东人,到这投亲。你告诉赵检点,说有个姓高的来找他就行了。”
赵安打量高怀德,心里琢磨:没听说山东有亲戚呀。赵安是既不敢强留,又不敢慢待,圆滑地说:“我们检点大人陪皇上到校场阅兵去了,天黑才能回来,把你的名姓留下,等检点大人回府我一定禀报。”
“不用了,我去找他!”高怀德问明校场地点,解缰上马奔校场。
来到校场这一看,是人山人海,看热闹的不少。高怀德下马拎缰,也挤到人群里看热闹。正赶上王天庆举掷石,拉硬弓,射箭牌,要大刀,舞钢鞭,他全看见了,心里很赞赏。心想:这个人能为不小。对王天庆就有几分爱惜。没想到王天庆练完之后,指名道姓地提他爹、又提高思继,高怀德火往上撞:闹了半天他是我的仇人,真是狭路相逢在这遇上了,今天我非要这小子命不可。话到人到,来到王天庆的马前,也不通名报姓抖枪便刺。
王天庆踅马躲过一枪:“朋友,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人过不留名,不知张王李赵;雁过不留声,不知春夏秋冬。你连个名姓都没有,还下场于什么?我不和你打。”
“住口!你家少爷是不愿留名,一报名怕把你吓跑了。我乃将门之子英雄之后,高思继之孙,高行周之子,高怀德是也。我祖父死在你爹王彦章之手,你不但不替父认罪,反而在广众之下出狂言羞臊我的祖先,今天我是来报家仇!”
王天庆听完这才明白,原来是冤家对头:“姓高的,纵然有仇,你能怎么样?就你还能战得过我吗?你爷爷都不行,你这孙子辈还能得着便宜吗?我看你是死催的!”高怀德也不答话,催马拧枪往前进招,王天庆急忙接架相还,两个人战在一起。
刚才高怀德说话的声音不大,周围的军卒听不大清,阅武台上更听不着了。光看嘴动听不着说什么,不大一会儿两个人话不投机打起来了。两个人这一拼命,周主柴荣高兴了:白袍小将枪招好哇,比王天庆还高,又是一员虎将!看来国家兴旺必有良将,准是老主在天之灵暗中保佑:“快给他们擂鼓助威!”“咕噜……”催战鼓惊天动地,喊杀声震动校军场。这真是:
两员将,各逞强;两匹马,来回忙。
两条枪,上下翻;两个人,不相让。
眼不转,手脚忙;错了眼,开了膛。
抛了妻,撇了娘;校场上,一命亡。
往日也见将军战,不像今天这一场!
两个人打了十八个照面,周围的人看出门道来了:白袍将的枪法超群,王天庆是白给呀!王天庆是有前劲没后劲,有勇少谋,刚一上去挺猛,越打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