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扎战马后跨,这匹马当时带伤了,痛得它“希溜溜”嚎叫,往人群外边冲。战马打惊了,愣从敌人的头顶过呀,当时撞倒好几个,后蹄给踏死一个,这时石奎迎面截住,一摆手中的方天戟奔史彦超小腹刺去,史彦超往右一闪,躲过去了,石奎往回一带方天戟,戟月牙正划在史彦超左胁上,刺甲穿袍,扯开半尺多长的口子,划破皮肉,鲜血直流,肠子露出来了,两匹马错开蹿出多远。史彦超痛得眼冒金花,连忙把大枪横担在鞍鞒上,割下一块战袍,把肠子推进去,用征袍把伤口包上。那石奎踅马回来,一看史彦超没掉下马,大吃一惊,心说,这史彦超真是硬汉子,肠子都出来了,还没倒下。
这时,二马对头,石奎用戟一扫史彦超的马腿,这匹马急了,一尥蹶子,“当!”正踢在他的前胸,石奎大口吐血,坐在地下直不起腰来,史彦超的战马直奔天井关城门,史彦超扒在马鞍子上,凭这匹马跑。这一切,柴荣君臣看得很清楚,吩咐军卒快开城落吊桥,放史彦超进城。
一阵忙乱,城门大开,冲出五百名军卒,各拿弓箭,等史彦超马上吊桥,石奎带人追来,这五百人“啪啪啪”放箭,一阵连珠箭,射得石奎兵将连连后退。就这个工夫,周兵往回跑,提起吊桥,关上城门。
史彦超进城,柴荣到城下来接,有人带住战马,搀扶下来。柴荣说:“爱卿你为朕闯关受苦了。”
史彦超半个身子都染红了,脸色苍白,强睁两目说:“主公,臣奉命闯营报与主公,救兵已到敌营外,万岁请放宽心。”说完,因失血过多,昏迷不醒。柴荣眼中含泪,命人将史彦超抬走,调治伤口。
柴荣刚想回行营,忽然城外又传来喊杀之声,连忙上城一看,下边又打起来了。史彦超闯营被困,高怀德知道了,为了接应史彦超,亲统大队,带着曹彬亮队要阵,分散敌人兵力,好叫史彦超脱离危险。高怀德要阵,白从辉带着文治刚、武治国等人出马。
曹彬说:“高先锋,我打这阵。”
“小心了。”
曹彬手使三亭刀,高喊:“敌将,哪个受死?”
这时,过来一员猛将,身高体壮,面似瓜皮,暴长钢髯,压骑铁青马,手拿金钉枣阳槊。曹彬忙问:“来将通名受死!”
“我乃白元帅帐下听差,姓单名珪,字寿杰,外号金槊将。”
书中暗表:这个单珪是瓦岗寨上好汉单雄信的后代,力气很大,家传招数,在河东也是有名大将。曹彬也通过名姓,举刀就砍,单珪用金钉枣阳槊往上一崩,“当啷!”震得曹彬差点把刀扔了,觉得不得劲,耳朵嗡嗡的,心想:好大力气,我的刀别碰人家兵刃,再碰就该飞了。过了五六招,高怀德一看,曹彬不是对手,冲到阵前,要换曹彬。
正这时,石奎带人赶到疆场,截住高怀德去路。高怀德一看这员将:二十多岁,穿白带素,手使方天画戟,不是等闲之辈,“你是什么人?”
“我父石敬瑭。我叫石奎,字洪升。”
“原来是石门之后。咱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认一家人。我是高门之子,我爹高平关大帅叫高行周,我叫高怀德,你父和我爹有过一拜之交,当年鸡宝山前有你父石敬瑭和我爹爹共战王彦章。那阵是兵合一家,想不到你我今日成了仇敌,我奉劝将军弃暗投明,保我大周,你我兄弟共图大业。”
石奎一阵冷笑:“你这是无稽之谈。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你看柴荣好,我看刘王英明,为征疆霸土亲哥们还翻脸呢,咱们算什么交情?久闻高家枪法名震乾坤,特来领教。”
说完,两员将各抖威风。高怀德暗中赞成石奎这杆戟,神出鬼没,受过高人点传,名人指教;石奎看高怀德枪法纯熟,一时难以取胜,两个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兵刃相碰,“当啷”直响,火星乱飞,震耳欲聋。
三十回合没分上下,石奎着急:我何不用暗器伤他?石奎号称三手将,他有六支亮银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使,今天他见赢不了高怀德,想使暗器。亮银镖在镖囊内放着,这个镖囊在胸前挎着,打着打着,虚晃一招,然后方天戟交在左手,右手伸在镖囊之内,抽出一支亮银镖一扬手,“唰!”一道寒光直奔高怀德颈嗓咽喉。
高怀德喊了一声:“哎哟!”不过你别害怕,没打上,是把他吓的。一道寒光奔他的面门,脑袋一偏,镖走空了,伸左手把镖穗抓住了,拿到手里看了看,这支镖七寸长,六棱的,镖尖锋芒利刃,后边一个眼穿着镖穗子,这个东西打到咽喉那是非死不可。
高怀德说:“石奎,君子讲的是真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