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茂和艾银屏,路过花解玉的门前,听见里边要杀高君保。冯茂纵身蹿上门楼,把花宅的家人吓了一跳,纷纷躲到廊檐之下。花解玉艺高人胆大,用手点指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越墙而过?”
冯茂伸手抽出錾金棒,双棒一磕直冒火星,说道:“丫头,我乃大宋营的战将,吏部天官冯景川之子,大英雄我叫冯茂。你这丫头敢把高少爷绑上,你长几个脑袋?”
花解玉闻听气坏了:“好呀!我把你个矮子!”
“不用问好儿,不年不节的,问好也没岁钱。”
花解玉气得咬牙切齿:“你连尺寸都没长够,也来装人!我看你有什么本事。你给我下来!”
冯茂乐了:“叫我下去有什么好事?你没丈夫,想招亲吗?别看我矮,也不要你,你太厉害了!”
“你该死!给我下来。”
“你上来!”
“我……”花解玉心想:我要能上去,就不在下边骂了,早上去把你宰了:“你下来!”
“好了!”冯茂一个“燕子投井”,大头冲下,两脚朝天,手中双棒舞动,奔花解玉头顶扑下来,连人带棒一齐落,可把花解玉吓坏了,怎么空中飞人呢?吓得她闪身跳出五六尺远。冯茂双棒砸空,上身挺起,腰眼叠劲,一个云里翻,脑袋朝上,脚朝下,站在花解玉面前。
冯茂扭脸冲高君保喊:“高将军,别害怕。我先打跑这个野丫头,再去救你。”说完舞动双棒,往里进招。花解玉摆剑接架相还,两个人斜身绕步,抹转身躯打在一起。
院内动手,可把门外的艾银屏急坏了,我这个小丈夫有两下子,一蹦高进了院子,把我扔下不管了,我怎么办?推推大门,里边插死了。艾银屏秋波一转有了主意。甩镫下马,叫丫鬟在暗处看住马匹,艾银屏挎刀上台阶,伸手叩打门环“当、当、当!”“开门呀!”
家人听见喊声来到门前,问:“谁呀!”
“是我,找你家小姐。”
声音婉转,像唱小曲那么动听。家人以为来的是花解玉的好友。院内打仗,盼有人帮忙。“哔啦”把门打开,艾银屏跨门槛进来。家人上下打量银屏,看了半天不认识:“小姐贵姓?”
艾银屏不慌不忙地回答:“奴家姓艾,方才进去那个矬将军,那是我丈夫,我来帮他打仗来了。”
“哎呀!我的妈呀!”家人吓得扭头就跑。
艾银屏紧走几步来到天井院,见冯茂正和一名女将交手,冯茂黄眼珠滴溜溜发光,精神十足。身形转动,猫蹿狗闪,兔滚鹰翻,身体灵便,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双棒舞开,如车轮一样,呜鸣带响,那女子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艾银屏看罢点点头:我的眼光不错,找了个好丈夫,冯茂个子虽小,十分匀称,相貌虽不占一帅,也占一怪,不英俊也不讨人嫌。能说会道,又体贴人,心地善良,是个正人君子。尤其是这身功夫惊人,奴家有造化,遇上称心如意之人。他病体刚好,可别累着,我得上前替他打一阵。
想到这,艾银屏刚要说话,喊下冯茂,没等出声,那边花解玉下毒手了。她是马上将,在步下打就吃力,又遇见冯茂,不是对手,急忙转身,伸手从百宝囊中掏出红绒套索,右手虚扎一剑,左手扬起,“唰啦”,红绒套索凌空而起,此物是一条红丝绳,内有一股是鹿筋,比手指细一点,长有数丈,前头有个小铁钩子,使用这种东西,全是平时腕子上的功夫,用多少,使多少,往上一抖,是一条绳,空中拐弯,变成圈形,铁钩搭在绳子上越勒越紧,如果遇上敌将力气大,一道绳擒不住,连抖数次,无数绳圈套在敌将身上,越动勒得越紧,最后只好束手被俘。说的容易,使起太难。这得从小练起,十年苦功,每日抖绳,上万遍习练,熟能生巧,方能运用自如,用起来像变戏法一样,特别快,不容思索,没等敌将看清楚就捆上了。
花解玉要抓冯茂,又用起套索。冯茂多灵呀!眼睛尖,动作快,看见花解玉左手抖出一物,知道不妙,吓得他来个“狸猫扑鼠”,矮身往旁边一窜,出去两丈多远。花解玉百发百中的红绒套索,今天头一次落空。收起红绳,花解玉二目发直,心里核计:这个矬子真厉害,身法太快了。冯茂也吓一跳:“我的娘呀!什么玩艺儿,好吓人。”
高君保倒绑二臂,他看得真切,从心往外佩服冯茂:人家躲过去了,我就被抓住。冯茂能耐比我高,我得告诉他多加小心:“冯茂兄长,小弟就是被那根绳子给捆上的,你可小心!”
冯茂有点害怕,心里想:我过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