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子关的军卒个个忐忑不安,围着囚车一声不吱。别看郑印心粗,这阵儿挺机灵,准是有人劫道,不管是谁我先报个名字,万一是自己人就有救了,想到这儿便喊:“哎!姓花的,你把汝南王爷往哪送?快给我松绑呀!再不松,郑老子要骂你了!”
他这一喊,金台御使潘仁美听清了,急忙过来:“杨将军,喊话之人正是汝南王郑印,快抓住这老儿把人救下。”
“好!”杨大郎把兵旗令箭收起,摘下亮银枪,催马奔花庆祥扎去。
杨二郎、杨三郎、潘仁美领五百杨家兵“忽啦”冲过来。二郎战花解玉,三郎跟张朋打在一起。潘仁美举刀战赵廷,刘光禄看护车辆,两下里兵对兵、将对将,好一场大战。别看花庆祥刀法精奇,哪是杨大郎的对手。杨大郎血气方刚正年轻,他父亲杨继业又是使刀的,所以他对刀法路数了如指掌。见招破招,见式破式,几个回合花庆祥不行了。
正在这时,肖升和郁文带队伍追上来,前后夹攻,花庆祥不敢恋战,急忙拨马败阵而走,边走边喊:“扬子关的将官军卒听着,速奔寿州退走,到于军师营盘会齐。”一说退兵,当兵的脱掉号坎,往树林子里钻,那几员副将和花解玉,边走边退,仗着人熟地灵,拐过树林,绕过村庄,眨眼踪迹皆无。潘仁美告诉杨延平不要再追,先救人要紧。
潘仁美来在囚车前,甩镫下马,上前施礼:“郑王千岁受惊了。”
郑印一看是潘仁美,高兴了:“潘大人,你请杨家将,怎么是肉包子打狗一去就不回来了?连累我跑一趟,险些丧命,快给我松绑。”
杨家兵上前挑开绑绳,救下曹金山和郁金豹、郁老夫人、小姐郁生香。这时肖升和郁文就到了,郑印说:“都过来,我给引荐,咱们是一家人。这位金台御使叫潘仁美,这位是我师弟曹金山,是太原侯曹彬之子。”
潘仁美看见金山,心里难过,他父亲为送我闯营身受重伤,不知吉凶,生死未卜。此时不便说破,怕金山难过,只可客套几句。曹金山又唤过扬子关众将,给潘仁美和杨家弟兄引见。杨氏昆仲给肖升、郁文见礼,又见过郁老夫人。这时肖引凤拉着郁生香,面带愧色说:“妹妹!昨晚姐姐糊涂,说些刺耳之言,千万莫怪,别生姐姐气呀!我给你赔礼了。”
“哎呀!你这话可说远了,咱们姐妹如一奶同胞,分的什么里表?叫的什么真儿?你和肖老元帅能救出我全家,感恩非浅,这回咱姐俩同到宋营听差,又能朝夕相处,可喜可贺!”
肖引凤打个唉声:“妹妹,我可不能和你比呀!想你和曹将军定下亲来,终身有靠,我……”
这一说郁生香就明白了,她听父亲说过,肖元帅想把女儿肖引凤许给郑印,不知道郑印应不应亲?郑印被救下来,只顾和杨氏兄弟说话,也不理肖家父女,肖引凤暗暗着急。郁生香说:“姐姐别急,我给你说一声。”
郁生香来在父亲身旁,耳语几句,郁文点头,转身对曹金山说:“贤婿,郑印与肖引凤的亲事还得你去成全,不然对不起肖老将军。”
“岳父请放宽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曹金山一拉郑印:“师兄请这边来,我有话说。”
两人来在树林边儿无人之处:“师兄,肖元帅深明大义,真心投宋,倒反扬子关,救下你我的性命,你得话复前言呀。”
郑印忘了昨晚上提亲的事:“师弟,我说什么了?”
“上去认亲拜见老泰山呀!”
“谁的泰山?”
“你的呗!人家把女儿肖引凤许给你为妻,你快见肖元帅,去认亲,没有人家我们全得命丧扬子关。”
郑印为难地说:“兄弟,你替我认亲吧!”
“胡说,哪有找人代替见老丈人的?”
“我也不好意思呀!”
“挺大人真是窝囊,我把肖元帅叫到一旁,你磕头认亲。”
“我管他叫什么?”
“叫岳父大人也行,叫爹也可。”
“嘿嘿!还俩名呢?”
“什么叫俩名呀!谁不是双重父母,快过去吧。”
“师弟,你认为我缺心眼,不懂得娶媳妇、见老丈人呀?其实我不想要那个丫头。”
“那可不成,人家父女真心实意投宋,你怎能拿人家女儿终身当儿戏,过来到树林里,我把你领去。”
“哎!”郑印无奈只得听从摆布,先到林中等候。
这时肖升父女正站在一旁彷徨,曹金山上前施礼:“多谢老人家救了我弟兄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