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锤将陆天雕使用激将法,赵匡胤哪能叫他吓住?提丝缰要催马进阵。郑子明在一旁说话了:“二哥,这么个玩意儿,还用你去呀?我到里边去转一圈,消化消化食儿。”
“三弟,这可是个危险事。常言说:“观阵不打阵,见阵不入阵”。入阵就难逃,我怕你出不来呀!”
“二哥,你也太小看人了,就你行!我进去就出来,今天我非到阵里耍一耍不可。”
陆天雕说:“你能叫出阵的名字吗?”
“这就考住三老子了?别说你家大将军爷,就我们汝宁村三岁的小孩子都认识。”
“这叫什么?”
“长虫耍欢阵。”
陆天雕笑了:“无知的蠢才!你敢进去?”
“走吧!”说着,陆天雕进去了。
郑子明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喊:“三老子从小好耍蛇,到里边耍一趟。”
他不管陆天雕,奔那条人蛇过去了。哪知道,到里边看,和在外边看不一样,外边看:蛇头、蛇尾、蛇身子;到里边,光看着乱糟糟的兵将,各举刀枪向他推来。这些人齐声呐喊:“抓呀!”“拿呀!”“别让进阵的跑了!”
郑子明也怕叫人家围上。“不行,我找那条大长虫!”上哪儿找呀?他已被人家围上。接着,上百面锣鼓,连打带敲,震得郑子明脑袋多大,耳朵发鸣,自己说话都差声了。这匹马震得受不了啦,呼嚎直叫,连刨带蹬还直尥蹶子,要往外跑。郑子明也知道事情不妙:“我得看住陆天雕,他上哪儿,我上哪儿,不然出不去了。”
他定定心神一看,陆天雕在北边高坡上站着呢,因为他高个子显眼,离老远就看见了。他催马奔北边,等到北边一看,陆天雕没了,跑到南面去了。郑子明追到南面,陆天雕又到西边去了,再到西面,也没找着,气得他连喊带骂,在当中转。
突然,“叨唠”一声炮响,冲出来四员大将,佘龙、佘虎、佘表、单珪,把他围住,可把郑子明吓坏了:一个佘表我都打不了,过来四个,非死在阵里不可!急得他满头是汗,在里边大喊:“姓陆的,我是观阵,不是打阵。你们说了不算,把我困里边,是小人,不够君子!你们敢放我出去?放出去,我下半辈子也不来了。”
他正叫呢,突然,这四员将扎入人群中不见了。军卒也纷纷往后退,一会儿阵里静下来。郑子明喘口气,陆天雕走过来:“姓郑的,怎么样?”
“挺热闹,又是灯,又是会,好哇!”
“告诉你,我们不想困你,你是个卖油的鲁夫!困你把大阵糟践了。”
“卖油的怎么了?三老子卖油发家!你不吃油呀?等打完仗,我还卖油去。”
“我没工夫和你打嘴仗,放你出去,借你的嘴替我传个信,告诉赵匡胤,我们等他打阵。”
“这个口信我准带到。”说完,郑子明磨身就跑,他怕出去晚了,叫人困住。
郑子明跑出来,赵匡胤问:“怎么样?”
“不怎么地!有话回去说吧。”
众人刚要走,镇京大帅呼延凤从阵里出来:“哎!赵元帅,我家王爷问你,什么时候破阵?多少日子为期?”
“一个月。”
“好了!一个月打不开,就等退兵。”
“一言为定。”
将帅往回走,“一个月怕打不开。”赵匡胤说完也后悔,心情沉重,回到中军帐外,各自下马,去掉盔甲,都到帅帐商量这个阵怎么打。
这时,高怀德、高怀亮也来了,打听大阵的情况。郑子明说:“这回我们算输到底了,那个阵可太厉害了,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人,把我围上,弄得蒙头转向,连东西南北全找不着,那个大长虫都腾云驾雾起空了。”
苗光义说:“你别胡说了!”
“是真的。得了,趁早我们打道回汴梁,到家看老婆孩子去吧!”
赵匡胤一拍桌案:“不许你扰乱军心!本帅自有破阵之法。从今日起,没有本帅将令,任何人不许进阵。违令者重责。都下去休息。”
“是!”众人散去,苗光义、高怀德没走,问元帅有什么办法?赵匡胤说:“我是一点法也没有呀!还听苗军师的吧!”
这三个人对坐无言,一筹莫展。高怀德急得了不得,二更天了,也没想出个主意。怀德回到自己寝帐。怀德和怀亮住一个帐篷,两张床对面放着,怀亮刚从柴荣黄罗帐回来,见哥哥双眉紧锁,面带愁容,忙问:“哥哥,怎么了?”
“哎!还不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