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拦住,给他出主意,说道:“我这儿有一种毒药,其名叫戳目金砂,专伤人的二目。此药打到眼睛上疼痛难忍,没有我配的解药,七天后双目失明。你明天便衣微服,不带兵卒去找她,她准能出城见你,趁她不防备,用戳目金砂伤她二目。眼下宋营全仗着艾银屏能征惯战,她的眼睛坏了,宋营不堪一击。”
“好,就是这个主意。”
李景达暗带戳目金砂来到城下,将艾银屏叫出,先用好言好语稳住艾银屏,然后趁艾银屏不注意,用戳目砂伤了她两眼。多亏冯茂也在疆场,见李景达马往前凑合,冯茂知道不好,他也催马往前来,等李景达下毒手,艾银屏落马,冯茂也到了,下马扛起艾银屏往回跑,一口气跑过吊桥,进了寿州城。
冯茂进城,有人过来帮忙,将艾银屏扶到战马上,回帅府,进后宅卧室,放在床上。再看艾银屏,两眼红肿,疼痛难忍,冯茂拉着她手问:“银屏,怎么办?你能治吗?”
艾银屏说:“将军!快去找我师妹刘金定,她来能治我的眼睛,七天之内她要不来,为妻的眼睛保不住了。你快走!”
“好!你可保重呀!等我回来。”
冯茂叫丫鬟荷花和杜鹃:“好好照看你们小姐,我多者六天,少者四天就回来。”
这时,陶王妃和军师苗从善得了信,带着女将前来看望。艾银屏疼得直晃头,说不出话。苗从善看看伤势,知道治不了,叫人寻些止痛药服下,减少痛苦。陶王妃安慰一番,回到帅堂。
冯茂说:“银屏叫我去请刘金定,我要走了。”
陶三春说:“叫高君保和你同行。”
君保这回可着急了:“兄长,这回就是头拱地,去跪门,也得请出刘金定,不然对不起我嫂子。”说完,二人出府飞身上马,离寿州奔双锁山。
陶三春在帅堂集聚众将,又请来赵匡胤和军师苗从善,将艾银屏被打伤之事一说,君臣都犯愁了。好容易请来一员能征惯战的勇将,又被伤了,这可怎么办?于洪再要来叫阵,谁能出征?赵匡胤问:“苗军师,你看怎么办?”
苗从善说:“咱们双管齐下,一面请刘小姐,一面再派人去请杨家将帮忙。前者曹彬护送潘仁美去请杨家将,至今未到,也不知曹彬将军冲出去没有?光等着不行,再派一名将官去山西。”
赵匡胤点头同意,派谁去呢?刚要问何人愿往,没等说话,汝南王郑印上前讨令:“皇伯父,还是让我去吧。”
赵匡胤拿不定主意,他看看陶王妃。陶三春说:“郑印呀!你能行吗?到山西请人,得说客气话。你拙嘴笨舌的,说不清,讲不明,怕你误事,请不来。”
郑印说:“娘呀!你老别不放心,我去准行!”
赵匡胤说:“也真没别人了,就叫他去吧。”
郑印说:“我可不认识路怎么办?”
苗从善说:“我给你写一张路途单。”
郑印说:“好呀!你把字写得稀朗点,规矩些,连在一块我不认识。”
苗从善说:“行,行!”
苗从善特意把路途单写在一张大纸上。赵匡胤又刷了一道请杨家将的圣旨。郑印把圣旨包在黄绫子包皮内,围在腰上,外罩征袍,把路途单放在外边兜囊之内,为的是看的时候方便。陶三春叮咛:“艾小姐受伤,无人出战,你要速去速归。”
“哎。”郑印答应着,出帅府,跨上乌骓马,带着蛇矛枪,离寿州奔山西磁州火塘寨而去。
郑印走出三十多里地,觉得肚子疼,要出恭。他下了马,把缰绳系好,到林中深处僻静地方解手,顺手从兜里掏出张纸,用过之后扔在一边。转身出来,上马起程,又走出好几十里地,前边来到三岔路口,郑印为难了,往哪边走呢?哎,别着急,我有路途单,看看就明白了。
郑印伸手在兜里翻,怎么翻也没有。怪呀!怎么没了?是没带出来,放在寿州城了?不能呀!怎么丢了呢?想了半天想起来了:方才在树林里解手时,顺手掏出用完给扔了。我怎么忘了那是路途单了呢?这可怎么办?回去找军师再画一张?……不行!多叫人笑话,刚出城,就把路途单弄没了,该说我缺心眼了。怎么办……郑印犯愁了。
突然有了办法:我真傻,路途单是死的,人是活的,鼻子下有嘴,我可以打听呀。嘴勤点,多问问,比看纸单省事多了。对!谁说我缺心眼?够灵的!
想到这,站在大道上东张西望地找人问路。真巧,过来一个老人,看样子是走亲戚的。郑印也不及下马,用鞭子点指:“哎,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