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走险,但只要和利益相关,其数目莫不令人心惊肉跳,远非寻常宗门所能负担。
赵相山毕竟是无极阁之主,是洗玉盟治下的黑暗地带中,最顶尖的人物之一。他的实力、人脉、财富,其他与会之人实是望尘莫及。
面对此类置疑,赵相山笑眯眯回应:“这个嘛……”
“哈,小辈,洗玉湖不是阿猫阿狗随便就能来搭窝的地方!”
千里、万里之外的笑声,暗室这边的修士们,是听不到的,事实上,在戒备森严的三元秘阵中枢之地,除了大笑之人自己,谁也听不到这个癫狂的声音。
盯着法阵传送过来的即时影像,锁死了余慈额头那双蛇盘绕的血印,孙维帧一边抚膝大笑,一边咳嗽。
当然,如此情态,是决不会暴露在外的,当利用法阵传话、下令的时候,他一定会拿捏好了,嗯,务必要在平淡中见威仪。
孙维帧已经完全代入了“监察”的身份,在插手“正事儿”之前,还处理了两起湖上的突发事件,感受着相关修士敬畏的情绪,痛快之余,也更加兴奋。
以前哪想过,能够在这里,主宰一地之命运?
可就在生机即将燃尽之前,他得到了这个机会。正因为如此,明知道是利用,他也欣然而来。
如今再看,他是来对了……好爽快!
他当然知道自己用法阵困住的,是什么人物。
渊虚天君嘛……这段时间,就算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暗无天日的秘地闭关,也不只一次听说了此人的事迹。
不过,和大部分人所关注的重点不同,孙维帧对一件事更敏感:
这家伙,真年轻啊!
传说,只是五十来年的修行,便一路狂飙突进,直至真人境界,甚至以“自辟天地”无上神通,挣得了“天君”之名。
衬得他们这些辛苦挣扎的老朽,便如老狗一般……嘿,真让人忌妒!
对这种年少成名,便不可一世的小辈,他是最痛恨不过的。以前奈何不了,但现在,情况可是大不相同。
什么渊虚天君,还不是被捆猪似的绑起来,生死操于我手?
接下来,该怎么炮制他呢?
孙维帧脑子转了很多圈,突然就对设计三元秘阵“监察中枢”的修士怨恨起来。
这地方别的都好,就是攻击法阵设计太不爽利。
常态之下,他操控三元秘阵,在短时间内不惊动其他两位监察的前提下,只有禁锢之术,才能使用,相应的攻击力很弱。而一旦想来点儿“爽快”的,就需要将相关情况向主监察报备,经其评估同意之后,才能继续发动法阵的攻击性威能。
如果两人意见相左,还要请另一位副监察表态,以确认最终措施。
洗玉盟如此设计,就是担心哪个监察忽然热血上头,利用三元秘阵之威,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儿来。
以前,孙维帧当然没有意见,可如今,他等得好心焦啊!
他在监察中枢统观全局,手边还有洗玉盟专门预备的神通、法门、名物的典藏大全,专备分析、查询之用。所以,若论对局面中各个细节的把握,倒是以他为最。
此时此刻,刨去三元秘阵之外,威力最大的,反而是持弓刺客手上,那正在蓄力的太昊摧城弓。
孙维帧是很期待那号称“摧神明之城”的重宝发挥威力的,可那玩意儿蓄力阶段,委实让人等得烦闷,气得跳脚。
你看余慈正在“赤霄咒杀印”下挣扎,多好的机会啊,一箭把他射穿了去球!
可是,“太昊催城弓”的蓄力,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依旧是用老牛拉破车的速度,层层堆积。
大概在那个刺客看来,反正有“三元秘阵”捆缚,目标成死靶子,他大有可操作的余地。
人的情绪总是会冷却的,时间一长,孙维帧倒是恢复了些理智,他视线落在华夫人身上。
为稳妥起见,他是不能把华夫人得罪得太狠,否则事后追究,就算他一口咬定是华夫人的近侍发出信号求救,自己是秉公办事,也难以取信于人——至少很难操作。
可就事态发展来看,这女人十有七八和那余慈有奸情,连续几次开口维护,立场很是明确,这就不好办了。
要不要……造一场意外呢?
显然这是大大超出了“剧本”范畴,很可能会酿成不可收拾的局面。但念头一旦滋生,就很难再消去。
于是,他盯紧华夫人,借法阵传音:“夫人所述之事,需要确认,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