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门太监,他不阴不阳的笑道:“若真要来,就先别让皮岛兵知道咱们来了这么多兵,那岛上怕是奸细成群啊,路上咱们也别多停,就只在獐子岛补一次水。”
陈新奉承道:“大人英明,咱们给建奴一个惊喜。”
五月二十八日,皮岛遥遥在望,文登营水师没有直接停靠到皮岛的港口,而是停在南边的大和岛,陈新先派出两个局的士兵登岸控制了岛上船只,然后第一千总部才陆续上岸,二十余艘战船就在周围戒备,不允许其他船只靠近。
然后吕直乘坐一艘福船到了皮岛,随行的都是他最心腹之人。防止走漏消息,黄龙、张焘等人都是尽心接待,生怕得罪了这位监军大人,陈新并未上岛,只是派出随行的情报局人员,寻到了张东等人,将张东接到了大和岛。
“大人。皮岛上情形比之初时了解更加复杂。”刚刚上船的张东沉静又略有些兴奋的对陈新汇报着,与他同来的还有商社的那个头目,陈新这边则有带兵的卢传宗和刘破军。刘破军招人给他们奉上茶,然后才让张东继续讲。
“当夜的乱兵共千余人,真夷八百多。最后有三百人渡海逃走,属下从尚可义等人处打探得知,刘兴治与皇太极往来之书信达到二十余封。去年七月至八月间,刘兴治就已经与皇太极完成盟誓,互相交换了誓约文书,口称属国。”
陈新听得眉头紧皱,刘兴治能与皇太极交换誓约,必定是经过多次往返的谈判确定条件,而登州居然没收到一点风声,可见皮岛一地被后金渗透得如何厉害。
“皇太极给他什么条件?”
“皇太极给他的条件极其优厚。答应让刘兴治所部任意择地居住,若是不愿上岸,可以按属国待遇,只要后金出兵时提供水师援助。若是愿意往归后金,则官居原职。营伍不变,且归于皇太极两黄旗下,不会让代善报复他们兄弟,还有就是让他们与亲属重聚,皇太极甚至把刘兴治的妻子送到了皮岛。”
旁听的卢传宗呸一声骂道:“这皮岛是皇太极的花园子不成,连媳妇都送过来了。这黄龙干什么吃的。”
张东从容道:“刘兴治十分奸诈,去年去接他老婆之时,为了解释他为何登岸,还向登州报凤凰城之捷,谎称斩杀三十余建奴,且报捷文书中将张焘、梁俊等人列入其中,这几人是孙元化和枢辅大人的亲信,两位孙大人未必相信,但估计是查证困难,又看在捷报中有各自心腹,面子上过不去,都呈报了上去,他去接老婆还成了军功了。”
陈新笑道:“可见刘兴治也并非泛泛之流,报捷时加进上官的心腹,把握就大了许多,咱们以后也要学着点。”
张东低头道:“大人说的是,刘兴治奸诈,皇太极更奸诈,他去年刚回到辽东,就给陈继盛去了一封信,劝说陈继盛投降,附上了刘兴贤给刘兴治的家信一封,并且还给大獐子岛游击李友良、鹿岛林游击、广鹿岛游击毛有侯等人各去一封,请陈继盛转交,以此离间陈继盛和东江诸将,后来刘兴治作乱杀死陈继盛,皇太极这封信可说也是重要缘由。”
卢传宗有点傻眼道:“如此蹩脚的离间计,还真能起作用。”
陈新摇头笑道:“蹩脚是蹩脚,对于原本就互相有敌意的陈继盛和刘兴治却是够了,刘兴祚兄弟当年设计惊天妙计,戏弄皇太极于股掌之上,历尽艰辛来到东江镇,然后皇太极用一个蹩脚离间计,就靠这几兄弟弄得东江分崩离析,真是天意弄人。”
张东继续道:“刘兴治此次叛乱,应当是有两手打算,形势好便占据东江称王,以属国之礼对待后金,若是形势不妙,便投靠后金,当皇太极的奴才。但据属下最近查探所知,刘兴治原来的想法,是在后金和大明之间左右渔利,并不想造反而把自己逼到死路,这次皮岛上的变故,似乎是黄龙和沈世魁早有所谋,他们伪造了一封登州来的命令,说岛上真夷有叛心,让他们斩杀刘兴治及所有真夷,两人伪造文书之后,又故意泄露给刘兴治知道此事,逼迫刘兴治动手。”
刘破军听得头大,小小的一个皮岛,几方势力却争斗得如此激烈,刘破军追问道:“刘兴治兄弟的势力是不是一点都不剩了。”
“刘兴治兄弟共七人,除刘兴祚已死之外,尚有刘兴贤于己巳之役被俘,这次刘兴治为乱,刘兴基等三人却没有与他同谋,反而协同黄龙斩杀刘兴治和真夷。”
卢传宗和刘破军都听得嘘气,陈新点点头对张东说道:“六亲不认,都不是省油的灯,说说皮岛眼下的局势。”
“皮岛剩下两派,一派是沈世魁,另外一派就是黄龙,黄龙这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