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那支枪头又猛地刺来,早有准备的满达尔汉用虎牙刀往上一撩,荡起枪头,又要往前,眼角突然发现那明军的两侧还各有一前一后两个枪头,右边前面一支正要刺来,他赶紧用左手盾牌挡住,一股大力传来,尖锐的长矛竟然刺穿了盾牌,露出一截雪亮的矛尖,满达尔汉前进的势头被阻挡,前排的那个枪头又一闪,他急忙用虎牙刀一格,枪尖从身侧划过。
满达尔汉怒吼连连,却只有招架之力,对面的长矛比他们的长出两尺,占尽优势,第一排甲兵几乎伤亡殆尽,身边的甲兵越来越少,地上倒满尸体,一种无力感在他心头涌起。
满达尔汉正要退开,十多把沉重的飞斧、标枪和铁骨朵带着风声从身边飞过,前排六七个明军同时倒地。然后几个巴牙喇就在六七步之外用弓箭对着明军的长矛阵连珠射击,他们正面的明军猝不及防,前排倒下的明军在地上形成障碍,后排的明军还不及上前。又一波飞斧砸来,短短时间就有十多个明军非死即伤,这一段六七人的正面的阵线只剩下最后两三排长矛手,变得异常薄弱,那些长矛手显然已经被吓住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乘此机会,三十多名后金巴牙喇和甲兵从后面上来。狂叫着一涌而上,从这里冲入农兵群中。
缺口两侧的农兵阵型大乱,他们的长矛无法在近距离作战,贴近的后金军狂暴的攻击着附近的明军。满达尔汉见状信心倍增,只要击穿中军逼迫对方两翼救援或后撤,明军的整个阵型就会混乱,甚至可能就此溃散。
他身边还有一群跟上来的余丁,大多穿着轻甲手拿顺刀或腰刀。满达尔汉自己牛录的士兵早已所剩无几,又都跑散了,他便带领着这群余丁,跟随在巴牙喇之后。
这段激烈的战线上尸横遍地。未死的伤兵嚎叫着不停挣扎,满达尔汉体现出了老兵的经验。直接踩在那些尸体和其中的间隙,一些余丁未及注意脚下。滚倒在地上,连带着让后面人也翻倒,使得缺口附近更加混乱。
这段农兵连的六排枪阵已经被打穿,缺口两侧的一些农兵慌乱的想调转长矛,但混乱的阵型已经不能发挥长枪的威力,后金兵分出一部分巴牙喇贴上最近的农兵,压迫着他们挤成一团之后再大肆砍杀,农兵连转眼就到了崩溃的边缘,。
满达尔汉跌跌撞撞越过堆积的尸体,他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前方是继续向前突击的部分巴牙喇,明军的中军旗就在不远的地方,满达尔汉大声招呼身边的余丁,让他们跟上脚步。
正当他燃起希望的时候,对面突然一阵火枪爆响,近得仿佛就在眼前,绵密的枪声让他耳中轰鸣,前面的巴牙喇齐刷刷跌倒一片,紧接着又是一轮,满达尔汉眼前一空,冲锋的巴牙喇变得稀稀拉拉,前面则是火枪射击后的白色硝烟。
满达尔汉身边时残缺的阵线,但身后的缺口满是拥挤的余丁,冲阵的人都是没有退路的,他被激起凶性,领头冲向烟雾弥漫的前方,此时的两翼都响起了一种军号,满达尔汉不知道那是什么号鼓,他也没有空闲去观察两翼的情形,其实后金兵两翼此时已经崩溃,响起的是文登营的冲锋号。
他知道火枪每次只能射击一发,然后要装填很久,这短短的不到十步距离显然不足以让对面的明军完成装填,甚至不足以让他们撤到近战兵身后,他可以借助这些人的遮挡冲击对方的近战兵。还不等他冲到,对面的白烟中就涌出一片红色,一群明军身穿红色短装的明军猛冲而来,手中拿着的竟然是火铳,但前面套着一把雪亮的尖刃。
他还不及思考这是什么火枪,三个面目狰狞的明军已经冲到他面前,大喝一声从三个方向同时刺向他的上中下三路,来势迅猛,看得出来动作非常熟练,满达尔汉下意识的用盾牌挡在身前,盾牌猛烈的震动着,两个尖头从上面透出,刺中盾牌的两个明军冲势凶猛,将他的盾牌带往左侧,他的右边大腿一凉,很快转为剧痛。
满达尔汉倒退着跌倒,腿上的刺刀退出,他自己都能看到大腿上高高喷起的血水,腿上的疼痛更为剧烈,远远超过比他以前受过的刺伤,他忍不住大声嚎叫,刚刚发出声音,一只鞋子就呯一声踩到他脸上,接着密集的腿他眼前晃动,数不清的脚在他身上踩来踩去,拼杀的疯狂叫喊震耳欲聋,满达尔汉身经百战,却第一次感觉到死亡如此之近。
腿上血流不停从皮肤上流过,满达尔汉一边嚎叫一边试图坐起来捂住腿上的伤口,但那些脚步让他根本无法实现,大腿越来越剧烈的疼痛终于让他崩溃,他的武器早已丢失,只能拼命的挥动着双手。
只过了片刻时间,满达尔汉就感觉力量迅速的消失,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