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
王秉忠的舌头已经伸出来,耿仲明双手颤抖,下意识的想去摸刀,却发现只有一个空的刀鞘。他再看向陈新等人,发现陈新和周世发张东等人都仍然坐在原位,只有另个卫士抽刀在自己两侧戒备,却没有要上来砍杀的意思。
“王秉忠后迫于义民逼迫,改投入城王师,却在登州、平度滥杀无辜,凶残不在叛军之下,以致民怨沸腾,不杀不足以惊醒来者。”
在屋中多双阴冷眼光的注视下,耿仲明如同一个无助的孩童,只短短时间,他的身上已经满是汗水。
王秉忠双腿蹬动的幅度越来越小,耿仲明惊慌的转头看看自己身后,并无士兵拿着鞓带过来,忽然反应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跪倒地上,对着陈新连连磕头,头在石板上撞得咚咚直响。
陈新的声音忽然又变得平缓,“今查明耿仲明与登州一战时幡然醒悟,人在贼营,心在王师。苦心孤诣潜身李九成身边虚与委蛇,于平度州一役打开东门,令王师得以顺利攻克平度,一举击溃李九成所部叛军,当议平度之战首功。更可喜者,其眼见王秉忠所部所做不法,激愤之下将王秉忠斩杀,还登莱百姓朗朗乾坤。”
耿仲明听完,停止了磕头,他大口的喘气,知道这颗脑袋或许有指望能保住了。但他依然不敢抬头,满头的汗水把头发浸得湿透,顺着他低下的额头滴下,在有些血印的石板上溅开小小的水花。
“其部军纪肃然,亦可见其治军有方,乃不可多得之将才。值此辽东危急,国事维艰之时,臣陈新叩请准其戴罪仍留原职。”
耿仲明终于抬起头来,陈新笑眯眯的点起一支烟,抽了两口后蹲下来对着耿仲明的脸,把烟塞到耿仲明的嘴里。
“听说耿将军很喜欢我文登出的文登香,日后本官每月送你个大盒装的。”
“下。。。下。。。下官不敢。”
陈新笑道:“几盒烟而已,有何不敢。”
“小。。。小人给银子买。。。买。”
“耿将军,刚才本官说的,便是将给吕大人和兵部的塘报,你的功不会少。王秉忠比你投顺早,你定以为本官是过河拆桥杀人灭口,但本官告诉你不是,你想知道否?”
“下。。。官不敢以为,下官想知道。”
“因为他在镇海门之前已投靠本官,中途却见利忘义,差点坏我大事,给本官做事,最重要的是忠诚,违背这一条的事情,本官一次也不会容忍,这才是他要死的原因。”
“下官牢记在心,日后永不敢忘。”
陈新站起来道:“只要你忠心做事,只有好处没有祸事。那你现在告诉本官,如何取旅顺最佳。然后你便出门,领着你的人马,将王秉忠所部剿杀,理由嘛,本官方才已经说过了。”
“下官明白了,下官领命。”
耿仲明答完,终于知道命保住了,他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王秉忠,他眼睛睁的大大的,仰躺在椅子上早已气绝多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