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到任命后先去京师推辞,皇帝坚持一下,他又同意了,然后慢悠悠去登莱,足足用了半年时间。崇祯就曾经专门斥责过这些官员,说不如太监积极。
陈新盯着耿仲明看了一会,这个三顺王之一的人已经改变了命运,而陈新对他实际上没有什么歧视,但心中总会有一些防备,所以以后也是不会让他有机会去辽东的。
“耿参将这次入京,皇上对你颇多勉励,登州的事情就算揭过去了,耿参将不必再担忧前事,日后的事情却需要好好思虑一番。”
耿仲明毫不脸红道:“小人只听大人的,大人叫末将去干啥,末将就干啥。”
陈新摇摇头笑道:“王大人吕大人那边,也是要听的。”
“小人的命不是王大人救的,是陈大人您给的,若非当日大人网开一面,小人前几日就该和李应元一起站在那台上。”
陈新暗暗好笑,其实他该当三顺王,耿仲明如果能得知两种结局,也不知道他会喜欢哪一种,顺口问道:“王都爷安排耿参将做何事,可有定下了?”
“王大人那边已是定下刘泽清来左营,他前日安排小人守迎恩门。小人都想好了,该孝敬王大人吕大人的照给,但只听陈大人的话。”
陈新沉吟一下,这耿仲明在登州地位尴尬,处于王廷试、吕直和自己之间,说来是三方讨好,其实三方都没拿他当自己人。估计也是有些无所适从,现在决定彻底投靠自己这边,正好自己也用得到他。
“耿参将可以放心,只要耿参将不要闹些出格的事,该本官说话的时候,自会帮耿参将说话。”
耿仲明听了放下心来,他在登州时候对陈新十分不齿,只觉得此人过于阴险,后来平度那一出杀鸡儆猴把他吓得一佛出世,变成了完全的畏惧,后来在登州和这次路上接触多了,又多了一些佩服,特别是在莱州亲自上阵群殴,让耿仲明自然有种战友的感觉。
此时听陈新表态后,耿仲明精神一振道:“来时大人说过要小人想法收商税,小人这些天想好了。”
“哦?耿参将这么快就有计划了,可否说来听听。”
“路上设卡的事好办,小人设旗,大人派人收税。登州、平度、胶州这些城里就麻烦些,大人要做得隐蔽,前些时日小人没想明白,这几日看了天津那个邓柯山才想起,咱们可以在登州搞个牙行行会,咱们掌控这个行会,通过这样一转,别人即便要弹劾,也不易拿到实据。。。”
陈新一听牙行两字,就知道耿仲明确实头脑灵活之辈,要知道耿仲明是辽东人,从来没到运河来过,只两天便想到了这个法子,远比一般人强。而且这个人对东江镇有不小的示范作用。
“耿参将这是个好法子,税收里面我都给你个人一成,另外,我这里有个商社,耿参将若有兴趣,本官给你留五百两的份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