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时候也没啥牵挂了。”
“世发你不要如此说,以后你主要管着局中事务,抓住大事便可,动手的事情不要次次都自己去,若是有个闪失,犹如损我一臂。”
周世发站起感动道:“大人过奖了,小人惶恐。”
“家中添了口,用度也会大些,平日月饷可够用?”
周世发平静的道:“大人给属下已是很多了,属下平日叮嘱家中稍稍节省些,想着以后再买些地和庄园。”
陈新点点头平和的道,“这次也会给你加月饷,若是平日不够,也可来找本官,本官有些银子,放着也是无用。以后你有了四海商社的股份,每年有些分红,日子就会更好些。”
“属下谢过大人。”
两人扯着家常,又闲谈了一刻钟,管家又来报宋闻贤、杨云浓求见,周世发站起告别,陈新也不留他,只是说道,“杨云浓也想求个官职,好入我登州镇之内。”
周世发凑趣道。“这段日子大人够忙的,不过杨云浓此人才资普通,不知能干什么?”
“他早前找过本官,我觉得他还能做些事,他那个掌印指挥的身份也是实打实的,打算安到宋闻贤那里,让他去和登莱的卫所打交道。他和宋闻贤是老相识,不过最后成不成,还要看看宋闻贤意见,这类人事的事情。各部主官的意见亦很要紧。”
“大人英明,那属下先告退,不打扰大人办事。”
陈新微笑点头,待周世发离开后收起笑容,对于情报局,管理的方法又不能与战兵一样,完全靠周世发的忠诚也远远不够,借着机构调整的机会加入监督,是有必有的。虽然督查官的考绩权在周世发,但人事权在总兵府侍从室。就在情报局中打入了钉子,至少能提醒情报局的人有人在看着他们。
这就是机构调整的好处,有了必须调整的理由,就可以在其中做很多平时不好做的事情,比如阳谷的人以前大多在第一第二千总部,这次就可以调一部分去其他几个营头,而统一的标准训练也不会让这样的调动影响战力。
又看了一眼情报上的记录,眉头微微皱起,文登的军官工资虽高。但没有发放军饷的权力,如果周围都是这样,他们也不会心态不平,现在和登州东江其他营伍混的时间多了些,这些军官都知道明军军官能喝兵血,而且所有大权都在将领手上,心态上确实会有些摆动。而卢传宗还在其他场合不止一次表现出对其他明军将领的羡慕。
好在现在有了四海商社股份这个契机,能在不影响土地资源的情况下提高军队待遇,并把官兵都更紧密的捆绑在登州体系中。
陈新看到纸上写的卢传宗几个字,轻轻叹口气。把抄报在火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正想到这里,杨云浓圆形的巨大身形从正门而来,陈新换上笑容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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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五日,民政官署的大门卫兵林立,附近的路旁也有不少镇抚兵,是来自总军法官直辖的镇抚总队,编制总数一百人,他们身穿红色短装头戴画了白杠的头盔,显得十分精神。
大院中站满了各地赶来的官员,按各自的圈子站到一起闲谈,交换着自己知道的消息。他们很自然的又分成两边,军队和民政泾渭分明,偶尔有些伤兵退伍升了民政官职的,和双方都熟悉,便在两边跑着传递消息。
因为在正式发布任命之前,只有少数的重要职位没有定下,对于确定了机构和主官的,陈新和刘民有都与相关人一一面谈,并对更下级机构做了筹划,这些主官回去后也会找自己的手下安排,所以大部分人都知道自己部门的事情。
他们现在凑在了一起,便对其他部门的人事感兴趣,特别是那些重要职位更引起他们好奇,整个院子里面都是嗡嗡的声音。
老蔡作为最早认识陈新的人,此时成了民政这边的焦点,一群将会提拔的屯长都围着他,听他说着小道消息。
干瘦的老蔡被一群壮汉围着,如同身在天井之中,不过他作为出过国的人,那是见惯大场面,此时依然气定神闲,“民政么,最重的便是财政和屯堡,屯堡是莫怀文监管,财政估摸着要么是刘先生自己管,要么便是那王带喜。”
一群屯长嘶嘶的吸气,王带喜一个女子也要管这么多钱,以后各司预算结算都从她哪里过,可成了个女财神了,但她以前就管着这事,财务制度也是她和刘民有一手建立的,各个屯长也抱怨不了什么,但那莫怀文以前也是屯长,现在已经是民政二把手,围观的屯长里面也有两个第一期识字班的同学,听了也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