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曾来过一次,陈新找他要粮食他一点不给,吕直一出面他就马上给了,太监比武将管用得多。
吕直只要陈新愿出兵就好,听了干脆的尖声道:“此事由咱家去说,他一个知县守土有责,却龟缩不出,任百姓自生自灭。如今咱们帮他把流寇灭了,救了他身家性命,他敢推三阻四。咱家一本将他告到司礼监。”……
两日后,俘虏的甄别工作完成,在山西刚刚被胁裹的流民俘虏被留下,共有五百多人,他们都是在互相检举中没有什么恶行的人,陈新并不选择是否青壮,而看重他们才被胁裹不久,处于流贼中的最底层,没有享受到流寇的抢夺红利。同时也没有什么恶行。
一起留下的还有那一千多女子,基本没有愿意自行离去的,陈新本来打算选一些培训成护士,不过后来发现她们体力很弱,全都无法长途行军。根本不能随军行动,只得留下一些医护兵在林县教导她们,作为一个河南的野战医院,其他的全部都只能参加耕作。
最让陈新头痛的是,还有不少女子怀孕,怀胎数月的都有,很明显是流寇的种子。这在中国任何时代都会被人歧视,很难融入寻常的社会。不过陈新也管不了那么多事情,只希望这些女子和流民在这个相对封闭的群体中互相慰藉。
陈新开拔之前,昆山将军左良玉终于赶到陈新营中。随行还有几辆大车。其中也有给吕直的,要是一般的外镇监军,左良玉也不会理会他,就左良玉自己军中也有一个。叫做谢文举。但吕直不同,吕直这两年靠着登州的军功深得皇帝看重。而且和陈新关系密切。
左良玉很清楚其中的关键,他先去了陈新的大营求见,陈新在营门亲自迎接他。
左良玉一见陈新就噗通跪在地上,声如洪钟的道:“赖少傅大人运筹,末将亦颇有斩获。末将感佩之余,听闻少傅大人行粮未见充裕,特押送缴获军粮五车,虽于大人难以入眼,却是末将心意,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陈新稍稍推辞了一下,装了装样子就收了,左良玉这种分赃法也不错,分享点军粮是常事,里面肯定有银袋,叫过王码夫吩咐两句,王码夫亲自收了粮车,送去了辎重总队处理。他在那里不会说是别人送的,只会告诉那些军需官这是刚刚缴获的,让普通将士远离这些交易。
陈新领着左良玉往营内缓缓走去,如同散步一般,边走便闲聊道:“听说那八大王等贼首被左将军拦截时狗急跳墙,见到将军无恙,本官就放心了。如今想想,左将军的左右开弓乃是独步九边的绝技,这些贼首要伤将军绝无可能。”
左良玉不知陈新说这话的意思,只得小心的道:“末将惭愧,当不得大人谬赞,未能截杀任一贼首。”
陈新微笑着摆手,“流寇奔走如风,败之易灭之难,这事也急不来。”
左良玉听完一颗心落定,却听陈新又道:“不知左将军斩首几何,可有上报?”
“首级尚未清点完毕,末将估摸着不到大人的一半。”左良玉十分机灵的说道,左良玉这种军头也最服强者,陈新的一些事迹他有所耳闻,以他如今的形势,绝不能得罪这人。
这几日他斩杀很多,许多溃散的流民被他的人马截杀,加上杀良的人头达到三千多,他也犯不着去杀良了。不过这次主力是陈新,左良玉总不能超过陈新的斩首数,所以陈新如此暗示他,左良玉便说了是陈新的一半,估计陈新可能接受。
果然陈新点头道,“原来左将军斩首一千五百之多。”
左良玉立即接上,“正是,大人说得甚准。”
陈新在大帐门前停下,转头看着眼前高大的左良玉,想起第一次在蓟州见到左良玉的情景,那时候左良玉还颇有些傲气,在军中的名气多来自他左右开弓的连发绝技,如今也是滑不留手,看来真是练出来了。
陈新带着职业的微笑,对左良玉淡淡道:“本官营中有两千多俘获的流寇,本待一一询问,不过与我登州镇将士语言不通,一时也问不明白。本官便麻烦一下左将军代为甄别。左大人近日与流寇连番血战,损失必定不小,这里还有些兵仗之类,本官便送与将军,也请左将军不要推辞。”
左良玉连忙道谢,他最缺的就是兵器,那些流民则作为炮灰去消耗,陈新怕人多,他却不怕。
陈新指指东面道,“左兄弟日后有何短缺,千万不要客气,本官在登莱认识不少的商家,运河沿线也都有路子,左兄弟要买任何东西只管说一声便是,是任何东西。”
左良玉听陈新最后强调那句,立即明白陈新说包括兵器硝磺等,他以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