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靠了靠。
“呸,狗东西不要脸,大汗对他那么好,他居然去投了尼堪。”黄善对着那边骂道,“主子,奴才恨不得去把他全家斩杀了。”
张忠旗狠狠道:“何需你去,过得两日大汗就会派人斩杀他全家。”
黄善义愤填膺,“主子,奴才觉得该把他全家都抓来旅顺,当着那巴克山的面杀了。也好警告那些墙头草。”
张忠旗赞许的拍拍黄善,“好好干,就算旅顺打不破,日后去关内总是能立功的,抬旗了也能过好日子,不要信那登州镇的瞎话。”
“奴才绝对不信,奴才只听主子您的。”黄善坚定的道。
他刚说完,中路又是一声炮响,黄善抬眼望去,一枚石弹腾空而起,往镶黄旗的阵地落去……
噗一声,一个镶黄旗的余丁被两尺直径的石弹重重压入土中,上半身完全被石弹遮盖,下面流出浆糊状的红色混合物。
周围的包衣一片惊叫哭喊。其中一个包衣突然跳起来,发疯一般跑上土墙顶端,直立着向对面大喊大叫,对面一通排枪声音,包衣全身一抖,仰天倒在土墙上,对面兀自不停,周围的弗朗机乒乒乓乓朝那士兵的尸身连放,尸体周围土屑乱飞。火枪兵也打了两轮,直到那包衣再没有动静才停止。
“主子,打不得了,这登州镇咬着咱们不放,全线就数咱们这里打得最狠。奴才的牛录只剩三十个甲兵了,昨晚跑了两个包衣,临走砍了一个余丁的脑袋,今日还在那边土墙炫耀,那余丁的哥哥连杀三个包衣,这……如此下去,不用打就死光了。那登州镇歹毒啊。”
一个牛录额真守着阿巴泰哭诉,阿巴泰脸色铁青,他营伍的镶黄旗旗色就像吸铁石,那登州镇盯着不放。每日最强的反击都在这里,却放着旁边的两白旗不理会。他的六个牛录五百多甲兵余丁,现在只剩下两百多,牛录额真都被打死两个。手下各个牛录都叫苦连天,而周围的其他牛录似乎也吓怕了。挖沟的进度绝不超过镶黄旗,阿巴泰感觉自己完全是在和登州镇单挑。
他丢下那个牛录额真,回到自己的掩护所,这里贴近土墙,就在壕沟里面扩建的,上面用拆解的盾车粗木加固了两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战的防炮掩体。这股后金兵在对方射石弹和夜间贴近扔瓷雷的威胁下,发明出了千奇百怪的掩体,连壕沟侧面的防炮洞都出来了,可以蹲下两个人。要是陈新站在这里,必定要感叹一声人民群众的创造力。
“这他妈打什么仗。”阿巴泰将桌上的瓷碗狠狠扔在地上,皇太极既不给他补充人力,也不把他撤下去,要是再顶个几天,自己的六个牛录就剩不下多少兵了。
头顶上传来一通火枪声,然后就是一片杂乱的脚步,那是乌真超哈乘着炮火停止上去打枪,旁边的另一牛录额真额尔登布移过来,他也是忧愁满面,“主子,刚刚才挖到拦马沟,咱们的人去了一半,包衣也少了一半多,这今年回去可如何过。”
阿巴泰阴沉着脸没有说话,额尔登布把其他人赶走,然后打着火折子,给阿巴泰点上一支文登香。阿巴泰吸着烟,脑袋中一阵晕晕的感觉,似乎压力暂时减小了不少。这种文登香是朝鲜走私来的,在后金折算下来是四十文一包,皇太极多次斥责这些大臣,说他们玩物丧志,但民间销量依然很大,特别是到了战场,士兵精神压力极大,能搞到一支烟都不容易,负责运送粮草的各旗余丁都在私下贩卖,每次运粮过来都要夹带一些,价格高到了两钱银子一包。
阿巴泰知道这玩意就是对面产的,不知道他们的价格是多少,听说连投降的包衣都能抽到,就隔着这么一条壕沟,价格天差地别。他有时甚至想跑到土墙上朝对面问一句。
“你当老子想顶着,今日还去找老八来着,他还是不准退下,只说是各旗都没退,两黄旗先退会授人以柄。”
“咱们这两黄旗当得……”额尔登布摇着头,“入口、大凌河、察哈尔三战,咱们各旗也损失了不少,大汗几时给咱们补过,他反倒是不停建新的牛录,旧的两白旗不过三十一个牛录,改成两黄旗到现在,已是六十一个牛录,他说是各旗要均等,不停给他心腹建牛录,二三十户也是一牛录,然后再往里面补丁口,咱们这六个牛录是只出不进,奴才听说鄂尔赛几人,如今都不听主子的,只听那豪格的……”
“别说了。”阿巴泰打断他道,“不打点东西出来,大汗不会放咱们走。这事拖不得,你火药要到没有,祝世胤怎么说,他到底给不给火药?”
“他说是火药催办不易,要大汗点头才行。”
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