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亦不在你眼中,恨不得登州总兵的位置由你来坐才好。在下多次喝酒时借着酒劲暗示过你,也不知你是真醉还是假醉,偏生你不往心中去,今日之结局实在咎由自取!”
草棚内外至此再无声息,两个七年前一同刺杀韩斌的战友隔着草棚的柴墙对峙,那道单薄柴墙便如同旅顺的防线一般坚固,划分出两人如今的界线。周围虫鸣起伏,和着钟离河中水流声,让夜色更显神秘。
卢传宗冷笑一声,“周世发你也不必说这么好听,是不是这周围的人里面有侍从室出来的,你要借着他们之口跟陈新表表忠心?”
周世发依然悠闲的道,“忠心不忠心,陈大人心中最清楚。顺便告诉卢兄一声,登州的阳谷人已全部被逮拿,陈大人将令,凡涉及卢兄出逃之事人等一律处死,卢兄你不但害了自己,也把你的同乡一并害了。”
卢传宗自知必死,突然大声笑道:“我也顺便告诉周兄一声。这次咱们在登州买粮找船,多亏了海狗子帮忙,周大人方才一番义正言辞,面对那海狗子,还请不要……”
周世发突然一声怒喝,“杀死他们!”
密集的弓弦同时响起,二屯和卢传宗连连闷哼,卢传宗手中的火枪嘭的鸣响,他没想到周世发会在这里就杀死他。还以为会抓回登州斩首,猝不及防之下身体被强劲的弩箭击中,枪口歪歪朝着草棚中喷出一道火焰,在漆黑的夜中留下一道刺眼的印迹,火光印出了柴枝之间周世发布满树枝影的脸庞。亮光转眼消失,卢传宗软软的倒在地上。
两人倒在地上蠕动了几下,发出低沉的呻吟声,周围的黑影围上来,对着地上的尸体又连着射了几箭,直到两具尸体都没有了动静,才凑到近前探脉搏。
因为从事秘密行动。随时都可能有危险发生,所以这些行动队的人看着凶猛,其实比战兵小心得多,任何时候都十分谨慎。他们并不认为这是胆小,反而是一种规范。等到他们确认,一名队员对草棚内道:“周大人,他们都死了。”
草棚黑沉沉的门内走出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他来到卢传宗尸体前蹲下,接过旁边人点亮的一支火把。卢传宗双眼圆睁,神情中还带着一种桀骜不驯。
周世发摇摇头,对周围的队员道:“带回登州,陈大人要过目。”……
总兵府的公事房,副官刚刚关门出去,刘民有和陈新对面而坐,两人看了突击审讯的结果久久无语。登州的阳谷人在串通贩粮时,竟然是买通了陈新的头号近卫海狗子。海狗子刚刚成亲不久,正在家中休养,对陈新对付阳谷一事不甚了解,阳谷人给他许了好处,他以为只是贩粮赚钱,便去帮着要船和要粮,作为陈新的心腹,办起事情来很顺利。但现在便被阳谷系的人供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刘民有才开口道:“一定要杀么?”
陈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卢传宗这伙人都必须死。”
“那海狗子怎么办?”刘民有长长出一口气,“海狗子为何这么不懂事,阳谷的人去找他能安着好心?他真是傻得可以,还去帮忙要船。”
陈新闭着眼揉着额头,好一会才抬头道:“涉及此次阳谷纠合出逃的都要死,情报局审查的人很多都知道了海狗子的事情,黄元和卢传宗把海狗子帮忙的事情告诉了每个阳谷的人,连徐元华都知道,我不杀海狗子无法服众。”
“或许……把他们关押起来也是可以的。”
陈新摇摇头道:“这不是心软的时候,我们四面皆敌,不但有军事上的威胁,还有内部各种**的滋生,维持内部的高度统一和权威至关重要,在这个关键时期,我不容许任何纰漏,必须给所有人一个震慑。”
刘民有叹气道:“黄元最为可恨,他还把此事告诉了不少兵务司不相干的人。”
陈新一拍桌子站起来,“不用说都是卢传宗指使的,兵务司刚刚才发了通令,涉嫌走私粮草的人军法重处,他就拖上了海狗子,这海狗子活该,八百两银子就收买了,跑去帮人贩卖粮食,人人都知他是我心腹,人家才把船给他,脑子里面都是浆糊,死了活该。”
刘民有捂着头道:“海狗子只是一时糊涂罢了,他刚刚才成亲,又不知此事轻重,你何苦……”
陈新盯着刘民有坚定的道:“我早已传达给军法司和情报局,凡涉事人等一律处死,知道海狗子事情的人已经很多。他海狗子就算不知道我对付阳谷系可以,但是兵务司通令不得走私粮食出海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就是明知故犯,或是以为我不会处置他。若是放过一个海狗子,军令的权威何存!我一直都对内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