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被警察带走了。
三姐就在县城火化了。一家人带着三姐的骨灰回到家里。刚一到家,我就病倒了,村里的赤脚医生天天给我打点滴,哥哥打电话给学校,帮我续了假。
三秀常来看我,坐在我床边,啥话也不说。我渐渐好了起来,可以到院子里走走。这是一个秋冬衔接的季节,树叶纷纷往地上落,天很高,风已经开始透骨。这样季节,即使无事也会伤感。爹娘仿佛一下老了,头上新添了白发。
晚上,家里停电,屋里点上蜡烛,我不愿看荧荧烛火,就走到院子里。天上挂着新月,月光冷冷的照着。娘也跟了出来,在我身后说:
“三秀快成亲了。”
我心口像被刀划了一下,问:“三秀怎么不说?”
娘说:“你那几天生病就没说。”
我“哦”了一声,又问:“和谁?哪个地儿的?”
娘叹了口气说:“北坡村的大柱子。”
我认得这个大柱子,知道他脑袋有点不好使,觉得不对劲:“娘,三秀怎么和他做亲?”
“还不是为了三秀她哥呗,是换亲。”娘说着加重了语气。
在我们那地方,换亲是常事,就是双方兄妹互结亲。这一般是家里穷,儿子娶不到老婆出的做法。
我问娘:“日子定在哪天?”
“就是这个月十六。”娘接着说,“你身子也好了,早回学校吧。”
娘是怕我伤心,也怕我在家里,让三秀伤心。我没说话,回屋后吹了蜡烛睡在床上,一下子,泪水流了下来。
阴了一天,也没下雨,天气闷的很,到了五点钟,天就黑了。三秀站在家门口,娘看见了,知道是来找我,就喊我出去。我叫三秀进去,三秀摇了摇头说:
“冬瓜哥,我们到村口大路走走吧。”
我同意了。
天很黑,出村什么也看不见。我们凭着感觉走着。
三秀说:“这条路已经拓宽了,上面铺着石子,说来年要铺成柏油路,一直修到栓马镇。”
我说:“要是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