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说:“明天星期六,我儿子学校开家长会,我就不去告别了。”
齐部长又看着石老师,石老师用手指梳理一下头发说:“我老丈人这两天身体不舒服,说好明天去医院做检查,我要是不陪着是不行的。”
文燕端着茶杯,笑嘻嘻地看着我。我只好说:“好吧,明天我去。”
齐部长站起来拍着我肩说:“说好了,明天上午九点,在办公楼下面上车,别迟到了。”
齐部长走后,李老师说:“小张你也别去,你的房子的事刘部长也没给你解决。”
文燕跟李老师说:“张瓜要不去,意思只有我去喽?”
李老师没在说话,拿起报纸看着。
回到地下室,看见床头箱子上的两盒脑白金还在那里放着,心里想:要是送给刘部长没准房子能解决,要是刘部长吃了两盒脑白金,说不定身体就好了,洗澡时就不会猝死。又后悔回家怎么忘了带回去给爹吃,看来只有自己哪天把它消灭了。早早谁吧,好不容易盼到星期六,懒觉又泡汤了,心里难免又生出不平来。
第二天,车子坐了二十几个人,晃晃悠悠地往殡仪馆开去。二十几个人中,大多都在发牢骚。有的说本来昨晚准备打麻将打个通宵的,因为要参加这个告别仪式,只有早早收场,害得输了没机会捞回来。一个说,你们还打麻将啊,现在流行打纸牌“斗地主”了,全国人民都在斗。又一个说,某个革命先烈突然醒了,问他生前曾经战斗过的一个县的县长,你们现在都在干什么啊?县长回答说,忙着呢,我们现在都在“斗地主”。革命先烈说,你们紧抓阶级斗争不放,我就放心了。说完,又倒头睡了。
大家有说有笑的到了,一进殡仪馆,大家笑容立即收敛起来。侯总简单的作了致辞,大致讲述了刘部长生前的功绩,用了几个数据。我心里想,功绩这么大,我还住着地下室呢,但又一想,侯总的数据里说到了职工住房面积,我住的地下室有三、四十个平方,也够大了。仪式正式开始,我强忍着笑跟着人群三鞠躬,围着刘部长转了一圈,又排着队和他家属一一握手,学着人家说:节哀顺便,节哀顺便。倒是刘部长的女儿长的挺漂亮,我偷偷地多看了两眼,觉得这次没白来。但回想起来又有点自责,人家亲人去世,我却在这里贪恋美色,真是大大的不该。
仪式结束,大家上了车,马上又恢复了笑容,开始说笑起来。车子刚一启动,公司办公室的一个同志站起来说:“刚才侯总和蔺总说了,凡是参加仪式的同志每人发一百块钱,马上就发,大家坐在位置上,我挨个发过来。”
车上的人一下子活跃起来,有的说这种仪式愿意天天来。有的说办公室的其他人都不愿意来,把我逼来了,拿着钱回去气气他们。有的说他是抓阄抓来的,开始以为自己运气背,现在知道是运气太好了。在车子后面不知是谁居然大声喊叫刘部长万岁,让大家狂笑了许久。
晚上我到文燕的大房子吃饭,我提起了今天刘部长的葬礼。文燕说他确实是嫖娼后洗澡死的,在办公室里也发现了不少钱和存折。我说李老师没说错,不明白的是为何还给他搞个仪式?文燕说这世道不明白的事太多了,也没必要弄明白。我也就没再说话,和文燕激情过后,想着明天可以和唐思到游乐园尽情挥霍这一百块钱,不自禁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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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里的鱼 (21)
二十一
这两天的天气象恋爱中女人的脸琢磨不定,一会儿热的难受,恨不得把衣服脱个精光,感慨全球气温变暖,才出现这样高温。一会儿雨下个不停,温度陡然降了许多,又把褪下的衣服穿上。在街上经常可以看到不部分人穿着短袖,一部分人却穿着毛衣的奇怪景象。上午接到肖光锐的电话,他问我“五一”长假准备怎么安排。我说原来预备回家,但前段时间刚回去了,就决定在省城好好睡几天懒觉。
昨天唐思告诉我说“五一”节要出团到云南,我想起葫芦丝的事,心里还是不舒服,就说这次给我带个葫芦丝吧,那次是我不好,害得你把它摔坏了。唐思皱着眉毛说,我不给你带东西了,费力不讨好,干脆给你带个少数民族姑娘吧。我笑着说还是我好丫头懂我心思,只是路上别给警察逮着了,不然会被当作人贩子打击。唐思捏着我鼻子说,做梦吧!
隔了一天,肖光锐又打电话来说要是真的没其它的事,就到邻山县和堂乡来玩吧,反正坐车五、六个小时就到了。我考都没考虑就答应了。
从省城到邻山走了四个半小时,从邻山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