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已是初夏。
草原上开始冒出了小花,各种各样的颜色,大多都很小一朵,却布满了整片草原,有比指甲盖也大不了多少的蝴蝶在其中飞舞翩然。
因为战争,这边几乎完全无人居住,一人一猫一马行走其中,很多时候是一场纯粹的风景盛宴。
天地之间多数时候只有他们。
好似眼睛也被洗了一回。
而宋游已经分不清楚,自己究竟还走在大晏境内,还是已经走出了大晏管辖范围、到了塞北人的地界。
这年头也没有明确的边境线,北边筑了长城不假,可那已不知是多少年前的长城了,大晏的势力范围早就跨过了长城。多数时候边境是一段双方都可以随意跨过又经常有变化的极度模糊的区域,一行从中走过,只偶尔能见到了望台和烽火台,有时路过某地,会见着尸骸,能从还未烂掉的衣甲中判断出是哪方的人,有时途径了望台,会被守军喝止警告,也有时会遇到双方的探马斥候,为难他的和置之不理的都有。
倒也是一种独特的体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