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的情感像一股暖流,直入心田,总让因远离父母而常常孤独的我,情不自禁地泪水盈眶,所以那时我甚至有点怕听到这首曲子。而《旋律》优雅动人,犹如从高处飘落的一根丝带,一下就把你的心缠住。舅舅第一次告诉我这位作者的姓名,从此我就牢牢地记住了这个“却亦可夫斯基”。上高中后,我为拉小提琴的同学弹柴可夫斯基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及给拉大提琴的同学弹《洛克克主题变奏曲》伴奏,只觉得曲子非常好听,技术也很难,但看到演奏这些曲子的同学都是一脸虔诚,才知道柴可夫斯基的权威。原来在小提琴和大提琴领域里,这两首协奏曲无论从音乐表现上还是技术难度上都不亚于他的《降b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于是对柴可夫斯基我彻底折服了,心中充满了顶礼膜拜的感觉。
然而,这位稀世的音乐天才的一生却充满困惑和矛盾,他深深地陷在这些矛盾中不能自拔。
一方面,他对19世纪下半叶沙皇的专制统治极其不满,但同时他又深爱着祖国。他从意大利的佛罗伦萨给梅克夫人的信中写道:“不管我在意大利生活得如何舒服,不管它给我多少美好的印象,我现在以至永远都是忠于俄罗斯的……我爱俄罗斯母亲胜过爱任何人,我爱俄国的人民、俄国的语言、俄国的智慧和宝藏、俄国的美丽风光和风俗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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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目中的音乐家(7)
柴可夫斯基在业内也是一个矛盾重重的人,他虽然一度和“强力集团”的音乐家们相处甚好,但随着一些看法的不一致双方矛盾逐渐加深,以至于相互攻击,这些都给他带来痛苦和不悦,实际上,大家都是为了弘扬俄罗斯民族音乐。事实证明,柴可夫斯基的选择是正确的,他在艺术创作上善于汲取一切营养,不拘一格,兼收并蓄,所以他的作品无论在表现个人情感,还是表现重大题材,无论是刻画手法还是表现力,都较他的同胞略高一筹。柴可夫斯基与他的作曲老师不可一世的安东·鲁宾斯坦及尼古拉·鲁宾斯坦在一些创作的见解上也存在着很大的分歧,甚至和演奏他《洛克克主题变奏曲》的德国大提琴家费特珍哈根,也由于艺术见解而产生矛盾……这些矛盾虽然使他不愉快,但并非是致命的,在他一生中给他创伤最大的还是他的感情生活。
有关他从童年起,成长情况的资料很少,有些也不太可信,然而,从他尝试结婚所遇到灾难性的痛苦使我们对他有个大致了解:1877年5月,正当他的第四交响曲完成草稿的时候,他与莫斯科音乐学院的学生、他的崇拜者米柳科娃订婚。本来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但由于米柳科娃的热情和主动,他动了恻隐之心,同时他希望结婚能治愈他变态的心理,免得周围的人说三道四。然而,事情的发展与他的想像完全不同,还在蜜月期间,他极度苦恼地从莫斯科的家中出走,虽然后来说服自己又回到家中,但更大的痛苦使他再次出走。在逃亡彼得堡的途中,他由于高烧,神志昏迷了两天,后在医生的劝说下前往瑞士休养。
在柴可夫斯基结婚的前一年,他开始与梅克夫人通信,但他们约定绝不见面。从1877年起,梅克夫人每年资助他6000卢布,使他不为生计而耗费精力,得以专心创作,所以梅克夫人对柴可夫斯基中后期的创作功不可没。然而,在他们亲密地神交14年后,1890年梅克夫人突然与他绝交,这对他的打击是毁灭性的。这时候的柴可夫斯基已经取得了世界性的声誉,他的作品在美国等地受到热烈的欢迎,英国的剑桥大学也授予他名誉博士学位,但这一切丝毫不能医治他内心的创伤,梅克夫人为何突然与他绝交?她听说了些什么?还是感觉到了些什么?都不得而知。1893年,甚至是1892年底他开始创作最后一部交响曲《b小调第六交响曲》(悲怆)。如果说第四、第五交响曲都是梅克夫人“陪”他一起写的,而这一首《第六交响曲》却是他个人的独白。1893年10月28日在彼得堡,他亲自指挥了《悲怆》交响曲的首演,而9天之后(具体天数说法不一)突然去世,关于死因一直众说纷纭。过去一直说他得了霍乱,然而事先为什么一点征兆都没有呢?而且一周前尚能精力充沛地指挥一部宏大的交响曲的他,怎么可能一个多星期后就突然病逝了?后来又说是自杀……
柴可夫斯基虽然用音乐演绎着“俄罗斯之魂”,他本人却多愁善感、不善交际。他常常心情忧郁,一度悲观厌世,他曾说:“有一种力量时常拉我去修道院……我本性非常惧怕人类,羞怯和多疑到了不必要的程度……整个冬季我心灰意冷,消沉使我常常陷入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