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的边缘……” 从1892年起,柴可夫斯基就开始构思他的绝笔之作——《第六交响曲》,他认为这是他最好的、胸襟最开朗的一部作品。事实上,他的这部作品是在告别人世。在这部交响曲中,他把自己所有的痛苦、悲哀,无法解脱的矛盾,以及曾经渴望的幸福都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他曾有过的憧憬被严酷的现实击得粉碎,他哀怨地倾诉,痛苦地叹息,愤怒地抗争,最后只有默默地、悲哀地向人世间告别。俄罗斯如此宽阔的土地竟没有他的存生之地,他深深地热爱着的人们竟对他投来不解的目光……正像歌剧《黑桃皇后》中丽莎投河前的著名唱段——《痛苦使我的心疲惫》,柴可夫斯基的心也疲惫了,他需要休息。在《悲怆》的末乐章,他给自己写了一首安魂曲,在最后渐弱的长音上一直消失到pppp(最弱),几乎听不到,弥漫在空中了。柴可夫斯基也乘着这极弱的音符飘到另一个世界,他曾憧憬过的、能安抚他、宽容他的世界。在文革中,很多受迫害的音乐家都是不约而同地听着《悲怆》离开人世的,他们痛苦、困惑、迷茫、读不懂现实中的一切,终因不被理解而被同类逼到死亡的边缘,在这点上他们在《柴六》中找到了自我,得到了彻底的解脱。
在十九世纪下半叶沙皇专制的黑暗统治下,是俄罗斯那片广阔的沃土造就了柴可夫斯基这样一个用生命来演绎作品的伟大的音乐家。他的作品既表现了俄罗斯广袤而深邃的精神,又充满精致细腻的刻画,并把个人的一切都用音乐这种形式准确地表现了出来,深深地打下了时代和民族的烙印。他的音乐如同一座恢宏的建筑,永远地矗立在那里,让我们去欣赏、去解读、去享受这人类的伟大精神财富。
兴趣是学习的原动力(1)
经常有一些朋友见到我,喜欢问一些相同的问题:您是不是出身于音乐世家,家里人也都搞音乐吧?
难怪大家这样问,因为我从小弹钢琴,后来又学习作曲配器和指挥,还熟悉音乐理论,大家猜测这一定和家庭熏陶有关。甚至还有人浮想联翩,以为中央音乐学院的赵方幸教授是我的母亲,因为在全国第八、九、十届央视青年歌手大奖赛中,她与我同做评委,让人感觉关系特别亲近。我们的关系的确不一般,因为不仅她是我的老师,她先生也是音乐学院的指挥老师,而她儿子黄安伦附小还和我是同一位钢琴主科老师,所以关系自然亲近。第八届大奖赛时我在现场弹奏一些考题,她从屏幕上见我指甲有点长,第二天特意带了指甲刀来,说帮我剪一下……长辈就是长辈,不管你多大年纪了她都觉得你是孩子。
但观众这样联想,说明他们很想知道你的成长背景,潜意识里,也许想弄明白,音乐人才究竟是怎样炼成的?
其实,我的家庭背景与音乐没有任何关系,父母都是国家干部,如果不是因为我从小在哈尔滨长大,受到那里大环境的熏陶和影响,不是因为姥爷为打发我童年的时光而不经意间进行的音乐启蒙,自己恐怕是不会走上这条道路的。在那个精神生活十分匮乏的时代,既没有耗费时间而充满诱惑的电视,玩具也远没有今天孩子这么丰富,所以对于任何能够给自己带来快乐的一切东西都倍加珍惜,于是摆弄各种小乐器也和玩玩具一样,成了令孩子们兴趣盎然的游戏。尤其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乐器合在一起演奏时更是让人兴奋不已。为了能听到美妙的旋律从自己手里完整地流出,我不惜花费时间精力,不知疲倦地钻研、探索、练习,直到达到想象中的效果才作罢。尽管那些非常初级的演奏现在看来真是原始得很、幼稚得很,但当时一些小孩在一起却玩得乐此不疲,同时也正是这些简单的兴趣,引领我日后走上了专业的道路。
谈到兴趣与学习、兴趣与事业,不禁让我想到很多音乐家:柴科夫斯基、舒曼、李姆斯基·哥萨柯夫、莫索尔斯基、鲍罗丁、斯克里亚宾……大家也许不曾想到,在这一连串耳熟能详的大音乐家当中,没有一个是专业学习音乐的。大名鼎鼎的柴科夫斯基虽然10岁就开始弹钢琴,但却进了彼得堡的法律学校,毕业后在法律部门工作,直到22岁才为了自己的爱好辞去工作考进彼得堡音乐学院,师从安东·鲁宾斯坦学习作曲。德国作曲家、《梦幻曲》的作者舒曼最初也是学法律的,后来才专心学习音乐。而著名的《舍赫拉查德》(天方夜谭)的作者李姆斯基·哥萨柯夫从12岁到18岁一直在彼得堡海军学校上学。著名的《图画展览会》的作者莫索尔斯基和才华横溢的钢琴家、作曲家斯克里亚宾也都曾是军校的学生。音乐会中经常演奏的名曲《在中亚细亚草原上》的作者鲍罗丁更是一位职业的医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