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良走出餐厅,方刚目送着他,发现他并没开车,而是慢慢地走着,到路口仍然继续前行,不知道要走多远。方刚把两个“劫匪”叫到偏僻小巷里,付了钱,让其中一个把那支手枪交给他。这人说是借来的,方刚打听了价格,大概要八千泰铢每支,他付了九千,让“劫匪”把钱给提供枪支的人,再把另外那支枪的弹匣也拿走。
方刚并没有回芭提雅,那间公寓不能再住,开车直接来到塔孟,看到杨秀发、阿君和老谢都不在,问阿赞ki之后才知道,三人因为成天太无聊,只好去树林里采蘑菇回来炖汤。方刚对阿赞ki说了此事,他问:“阿赞枯这个人是否真的该死?”
“当然该死!”方刚说,“他随意禁锢无辜者的阴灵,让其在阴间遭受长达十年之久的苦。我解救朋友的阴灵,让它能够得到超度而托生,他却将我视为仇敌,一再对我下手。之前我苦苦寻找线索,后来为了能够给未婚妻一个稳定和安心,已经打定主意要放弃,可他却又跟坑害我朋友的奸商串通,去害我朋友的命。这种人,必须先除掉而后快!”
听到他这么讲,阿赞ki想了想,点点头:“现在的社会,修法已经不是仅仅为了攻击对方,而应该是解救阴灵,所以,阿赞枯的行为当然是错。上次他躲在地坛中对我和贝姆进行攻击,原来也是为了对付你,但我和贝姆与他无冤无仇,只不过我参与了加持你朋友阿泰阴灵的事。它是无辜的,我加持它的阴灵也是在行善,并无过错。而他一错再错,他的目标不仅是你,也有我,所以就算我不理,今后他仍然也会对我下手。”
方刚说:“是的,你也是受我连累,还有杨秀发和阿君也一样,所以,我希望你能再帮我这最后一次,把阿赞枯这个冷酷无情、六亲不认、作恶多端的黑衣法师干掉。不光为报仇和绝后患,同时也算除掉一个祸害,免得他再去害人。”
阿赞ki想了想:“那个阿赞枯法力极强,当时在地坛,我和贝姆遭到他攻击的时候就已经有所领教。我和他修的法门不同,他是jidukun而我是吉蔑咒,按理说吉蔑咒应该比他的更强,但你知道,我从来没与人降头斗法过,所以差不多能持平。但要是有贝姆在旁边,以他现在的法力,对付阿赞枯就会更有胜算。只是,你要说服他同意出手才行,现在他的心性已经发生改变,恐怕不太好说服。”
“我马上去。”方刚立刻开车出发,北上来到西沙瓦地区,在树林中找到贝姆。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屋中设了个地坛,供桌上摆着很多颗人的头骨,有大有小,颜色也有深有浅,明显是不同年龄和死亡时间。另外还有不少大腿骨和臂骨,横七竖八摆在桌上的几个铁托盘中,旁边立着法蜡。
方刚左右看了看,没找到贝姆在什么地方,就问:“贝姆,你在哪里?”
屋后是厕所,方刚绕到后面,听到传来用盆倒水的声音。村中木屋没有抽水马桶,大小便全靠用桶或盆接水。刚走到厕所门口,门打开,贝姆走出来,把方刚吓了一大跳:“什么时候在脸上纹了这么多阴咒?”
“上周。”贝姆回答道,端着水盆去冲厕所。方刚说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在脸上甚至前胸纹阴咒,说会影响你穿衣服,看上去不好看吗。贝姆说,“那是以前,现在要把黑法修到更高一步,怎么可能不在身上纹刺更多阴咒?”
他脸上纹刺得密密麻麻的全是阴咒,如果距离超过十米八米,方刚几乎认不出来。他越看越别扭,为了缓和尴尬,他笑着问:“你找谁纹刺的?”
贝姆回答:“阿赞an。”方刚很惊讶,他可知道此人,被称为“泰国第一阴僧”,年纪轻轻就掌握很厉害的控灵术,据说还经常为其他修黑法的阿赞在身上纹阴咒,效果很好。只是没想到贝姆居然也让他来纹刺,就问谁帮你找到的阿赞an来做这个刺符。
“我自己去找的,”贝姆回答,“他就在清迈。”
方刚说:“这么远的地方,你也能找得到?”贝姆说别忘了我以前可做过阿赞马拉的助手,泰国什么地方我没去过,大大小小近百个城市和乡镇,我都很熟悉。方刚这才想起来,竟然都忘了贝姆的老本行。
贝姆穿着无袖的白色麻衫,方刚看到领口处似乎也有纹刺,就指着贝姆的胸前,问是不是身上也刺了。贝姆点点头,但没说话,更没展示给方刚看。两人进了屋,贝姆盘腿坐在地坛前,方刚说明来意,贝姆眼皮低垂,并不搭话。方刚说:“我知道不太好意思开口,但事关重大,阿赞ki知道你的巫殿虫降术已经能够与吉蔑咒混合在一起,能大大增加胜率。”
“他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