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的车又坏了,走起路来特别颠簸,就说和工部的人换着坐。
昨天到达驿站的时候,礼部的车彻底散架了,叫工部帮忙修,但是一天晚上哪儿能修好,今天早上,礼部的人就直接征用了工部的车,把他们都踢出来了。
唐镜特别点明了礼部赵大人的名号,还给徐潮白展示了自己摔坏的裤子。
其他工部众也展示了自己磨出血泡的脚,磨穿底的鞋。
“我们实在走不动了,请您跟李将军说一说吧。”
“是啊,李将军如果能在林侍郎面前为我们说句话,那可比什么都顶用。”
“再这样下去,我们走不到云南,就要牺牲了。”
黑色骏马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尾巴甩了一下。
徐潮白安抚地摸了摸它的脖颈,和声细语道:“再等一会。”
接着,他抬起目光,又恢复冷淡的模样,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这是你六部的内务,李将军也不便插手,不过,我会向他禀明情况。”
“多谢,多谢!”
“有您这一句就够了!”
工部众把徐潮白当成救命稻草,听他说愿意传达情况,忙不迭地道谢,哪里敢做进一步的要求。
只有唐镜觉得怪怪的,这和他预想中的态度不同。
徐潮白跟温榆说话的时候,就像他刚才和自己马说话一样温和耐心。
以至于唐镜以为,他们两个的关系应该很好。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唐镜有些失望,温榆使劲结交的军中人脉,不仅地位低,还脾气大,现在看起来,关系也没多好。
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
工部众人转过山坳,惊喜地看见前面官道上,停着四辆牛车,车上装着厚厚的草料。
黑色骏马从后面绕上来,徐潮白一挽缰绳,停住脚步。
“李将军说,你们先坐牛车,等到了前面驿站,他再去找林侍郎说。”
工部众大喜,这个时候,别管是什么车了,只要有个能歇歇脚的木板,他们就感恩戴德了。
“李将军大恩,没齿难忘!”
“李将军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李将军厚德,不愧是抚远大将军麾下亲兵!”
说好话不要钱,大家可着劲地赞颂了一番李将军,争先恐后地往牛车上爬,想占一个舒服点的位置。
徐潮白看着他们上了车,这才拨马往前头走去。
黑色骏马蹄下生风,奔跑在山谷之间,很快便缩小成一个小黑点,在山坡垭口处消失不见。
众人羡慕地望去,战马可是稀缺资源,他们并不指望拥有,只是羡慕军队的待遇,比他们这些名义上的官吏好多了。
“唐镜,没想到,你还认识这样说得上话的人物,这小哥看起来冷冷的,办事却是利落。”有人恭维起来。
唐镜也是十分意外,他还以为那小兵只是嘴上说说,并不会真的改变他们的处境。
没想到,四辆牛车,说调来就调来。
难道是他看走眼了?
但是表面上,唐镜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而是十分自得地接受了众人的恭维。
“不过,他叫什么名字啊?在军中是什么职位?”
唐镜脸上的笑容一僵:“这个嘛……”
“你不会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对了,刚才不是说认识人家的是温榆么。”有人想起来关键处。
“温榆是谁?”其他人一脸茫然。
“是虞衡司的员外郎,和唐镜是同乡。”虞衡司有人说道,“之前我们还坐一辆马车来着。”
“哦哦,就是那个特别爱看书的神童。”
“神童?”
“对啊,我听张主事说,他在玄武湖的模型船大赛拿了冠军,张主事一直想把他招进工部,结果人家不愿意。”
“原来是这样,军队那小哥是看在温榆的面子上才给我们找的牛车。这份人情,我们应该算在温榆身上。”
工部众人的脚丫子闲下来,嘴巴便喋喋不休起来。
不知不觉间,议论的重点,就从唐镜跑到了温榆身上。
唐镜心里不是滋味,这些人真是没良心。
“你们倒是早说,我就不叫那位哥哥给你们找牛车了。你们以为他是听了谁的话才帮你们的?温榆可不在这里,也没有为你们出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