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十字架上,因他的死涂抹了人的罪,无罪的为我们成为罪,这很便宜吗?不,这是世界上最昂贵的代价,但我们今天却白白得着。我们为什么相信这一点呢?因为我们相信无罪的才有权柄,我们也看到罪人为什么会因信入他,发生那么大的改变?因为让他看到了自己的罪,陈步森就是这样,为什么他会这样痛悔自己所做的,就是因为他相信宇宙中有一个完全圣洁的所在,他看到了,所以他觉得自己非常污秽,不堪入目,现在我们才发现,悔改不仅仅是改正行为,改良境界,不是,真正的悔改是心思转变,是所是的问题,不是所所为的问题,就是从一个不相信的人变为相信的人,相信圣洁公义光明和爱。陈步森对我说,他先得罪的是上帝,其次才得罪冷薇,他的罪首先是对着上帝犯的,所以无论警察能不能抓到他,无论冷薇是不是原谅他,他都要悔改,因为他首先得罪的是上帝。这就是陈步森这一年来的真相,在他决志信主前,上帝已经在他心里动工,所以他看到被害人的孩子,就欲罢不能,好像发了神经一样。因为他尝到了甘甜,是这个令他欲罢不能。在他要决定帮助被害人恢复记忆的关头,意味着此举要把自己送出去,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时,有一个巨大的神圣的力量帮助他完成这个动作,在这个过程中,陈步森获得信仰的意义远远大于对冷薇所作的一切。
一直静静听着的沈全对朴飞说,这个动作现在也可认为是自首,自己把自己交给上帝,也就交给了法庭。这时一个读者问苏云起,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陈步森非要信主呢?他按主的规则自己做就不行吗?苏云起问,谁能做?没有,你没有看到人败坏的底线吗?没有底线了。好比我欠你一笔我今生永远无法偿还的债,一千亿,我还不了,又不能不还,不还不公义,还又还不了,所以我整天活在恐惧中,这就是人类的现状,活在律法的恐惧中。律法是什么?尺子,用来量人的罪,不量还不知道有罪,一量才知道有罪,就更难受,所以说律法使过犯显多,就是这个道理,律法只能让人知罪,没法让人除罪。我举个例子,一个小孩子玩大便,父亲没说这不能玩,他还玩得挺高兴,但细菌就入了他的身体,但有一天父亲说,你不能玩大便,这是不对的,小孩子吓死了,知罪了,知道这是不能做的,但他就真的不玩了吗?不能,他明天照样玩,只是多了恐惧。什么时候他不玩了呢?等他长大了,有了跟他父亲一样的生命,让他玩他也不玩了,因为他有了不玩大便的生命,有了爱圣洁的生命。是生命改变人,不是律法改变人。这生命经由相信,就进入到我们的心灵。今天,人如果只活在律法底下,是可怜的,是不自由的,我相信,陈步森现在是自由的,虽然他关在监狱里,但我们就一定比他自由吗?不一定。自由从来就在人的心里。
二十一。一个也不饶恕(1)
冷薇拿到那本书后,开始经受折磨。她用了一天的时间来阅读这本书。冷薇不想让母亲知道她在读陈步森的书,所以把房门紧紧闭上。
陈步森在扉页上的第一句话:愿上帝的手收纳被害人的眼泪。这句话使冷薇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是怀着恨恶的心情看这本书的,但第一句话就让她控制不住,这泪的流出可能完全是不自觉的,也就是说她不想流,但眼泪就突然滑出来了。可见冷薇心里隐藏着多么巨大的悲痛。这种悲痛里究竟含有什么复杂的成份,或者说她究竟为什么哭,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陈步森在书中主要回忆了精神病院的部份,当冷薇看到陈步森帮助她回忆往事恢复记忆的一幕,他写道:陈步森问她说,你认出我是谁了吗?认出来了吗?我是凶手,我是陈步森。冷薇眼泪忍不住再次涌出,她把书一扔,盖上被子睡觉。
可是她看到了李寂的遗像,他只是平静地注视她,却在冷薇心里引起极大的震撼,他好像在用一种商量的口吻对她说,亲爱的,你为什么看他的书呢?你相信他的话吗?我死了,不能说话了,他还能说话,如果他不死,以后他会说得更多,再也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死了。冷薇的泪水不停地流到被子上,把它濡湿。她因为陈步森流泪,总是不自觉的,一下子涌出来;为李寂流泪却经过记忆和酝酿,但比前者更多,如同滔滔江河。现在,她仿佛听见丈夫问她,你这么在意他吗?为什么你会在意一个凶手?这多么奇怪啊。难道你竟会爱上他吗?想到这里,冷薇的泪水就涌流如注。
她把李寂的遗像翻转过去。抱着被子的她哭到累了,睡过去了。可是她睡得不安稳。那本书的书名钩子一样钩她的心:我向您认罪,请您原谅我。这句话牢牢地攒住了她的心。等她醒来时,发现母亲进